“陈元帅,石头城只有两万的守军,又如何抵挡的住戎人的攻势,还请元帅下令,末将愿领军前去支援。”说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汉,身材高大,嗓门更是震天响的。
陈述皱了皱眉头,冷眼瞧着那大汉道:“石头城固然重要,难道这元城就不重要了,郁将军如果领着人前去石头城,北戎来一个声东击西,转而攻打元城怎么办,这元城可比石头城重要的多了。”
陈述的这一番话让郁将军涨红了脸,他可以说是土生土长的西北汉子,十来岁的时候便进了西北军,一路厮杀拼杀,有了现在的地位,便是他没有什么文化,这么多年的行军经验也看得出来北戎这是要以石头城为突破口了,。偏这元帅还说出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里,明明是想要直接放弃石头城,或者说想借着这一次北戎的攻击直接收拾了老王爷的两位孙子。
这些事情郁将军一开始或许还想不明白,到了后头眼看着陈述一直都没有发兵的意向,他才渐渐的想明白了。奈何他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小将,根本就没有调兵遣将的权利,因而才会在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提出来,谁知这陈述竟然还有这么一套道理等着他。
郁将军呼哧呼哧的哼着粗气,瞪大着双眼看着陈述,嘴里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胸口憋屈的厉害。
陈述知道这位姓郁的将军打战素来勇猛,却很不善言辞,见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阴霾,直接道:“郁将军,这么些年来,戎人可从来没有在西北军手上得过什么好处,秦王世子可是老王爷的亲孙子,秦王一脉素来都是用兵如神的,如此才有战神一说,你这是不信任秦王世子,还是不信任本帅啊?”
再用兵如神,那双方人数相差那么多有个屁用啊,郁将军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要不是身边另一位将领死死压着他,指不定便要冲上去了。
“你别冲动,就算你不想想自己,也想想家里的老母和妻儿,你不过一五品的小将,又没有什么背景,人家捏死你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身边的将领压低了声音劝道。
这番作态陈述又怎么会没看到呢,他脸上带了一抹讽刺的笑,冷冷的睨着那郁将军,等着他屈服。
许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家人,郁将军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那原本高大的中年汉子一下子颓然了下来,那神色看上去怏怏的。
“末将不敢。”他的嘴里绷出了几个字,神色灰败的退后了一步。
他真心怀念当初老王爷还是统帅的时候,而不像现在这个样子,他们这些被老王爷一手提拔上来的寒门将领直接被陈述打压的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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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对于石头城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
虽然白天那一整天的过度劳累让青鸾觉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一般,可是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耳边似还有隐隐的厮杀声,如潮水一般冲击着她的心房。
当然她更担忧的是全大嫂说的话,如果援军迟迟不来,这石头城或许会被破城。
翻了一个身,都已经过了子时了,这神志都很是清醒,青鸾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战争,血腥,杀戮这些曾经离她无比遥远的事,如今竟已经充斥了她的生活,怕是一年前的自己都万万没有料到自己能够面不改色的替一个断了手伤兵,覆上药包扎好,还有余力软声的安慰。
那个充斥着勾心斗角的内宅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
石头城的城墙处,上官沥神色凝重的看着底下那绵延不绝的攻势,闻人猛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峙的耐性,这一次戎人的攻城竟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势。
城墙之上,守军正奋力的反击着,可是仔细看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受了伤的,拢共只有两万人,便是上官沥能变出花来也不能将两万人当成十万人来用。
“啊”一声惨叫,却是离他最近的一个守军被射中了胸口,那温热的血液一下子飞溅进了他的眼里,上官沥浑身一震,看着那个之前还同他一起吃过大锅饭的同伴软软的倒下,心头似有什么东西在激荡着,其他书友正在看:。
上官沥猛的一把夺过他的弓箭,拉弓,射出,将戎人的一个小将从马上射了下来。
城下弓箭射程范围之外搭着一个高台,那上头坐着的便是北戎传奇性的人物闻人猛,四十来岁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最为身强力壮的年龄,他的身上并非穿着铠甲,而是用虎皮缝制而成的马甲和裤子,露出两个结实有力的胳膊,给人一种野性十足却又万分危险的感觉。
上官沥上城墙之后,闻人猛的眼睛便眯了起来,那眸子中闪烁着一种危险的光芒,当上官沥一箭射杀了北戎杀敌最为勇猛的小队长后,闻人猛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拿弓来。”低吼了一声。
便有两个随侍扛着一张半人高的弓上了高台,这一张弓若是拉满必要有千斤之力,整个北戎也就只有闻人猛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