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刚落,卫爱莲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推开扶着自己的丫鬟,直接扑到太医的跟前道:“太医,求求你,救救我们家碧玉吧,她才十六岁啊……”
子看副脸丑。卫爱莲哭地不能自已,手用力的扯着太医的衣摆,好似他是陈碧玉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昌珉用力的闭了闭眼,对着丫鬟挥了挥手道:“扶夫人下去休息吧。”卫爱莲现在的行为颇有几分无理取闹的味道。
卫爱莲几乎是被丫鬟们合力拖下去的,那哭喊声嘶哑而又绝望,听地人心头一阵阵的发沉,卫澈上前道:“阮太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这样的病症搭配这样的脉象,老夫生平第一次所见,如果翁老在的话,也许能看出是什么病来,他老遇到过的疑难杂症多。”阮太医的脸上亦露出了愧疚的神情。
翁老都回家乡了,他的家乡距离上京有一段的距离就算快马加鞭来回也需要十来天,也不知道陈碧玉撑不撑得到那个时候。
“姑父,等一下我写一封信,你派人快马加鞭到翁老的家乡,请他老辛苦一趟。”卫澈道。
陈昌珉道:“阿澈,真是多谢你了。阮太医,我送你出去吧。”
另外一边,卫爱莲被丫鬟扶着回到了自己院子,脸色惨白,眼神却是直直的盯着前方,上下牙关紧紧的闭着,身体僵硬的连弯都弯不了了。
“夫人,夫人,你别吓奴婢们啊。”卫爱莲异常的情况吓地一干丫鬟都慌了神,大丫头圆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找陈昌珉,好在阮太医还没有上马车,一听这情况,赶紧跟着到了正院。13acv。
卫爱莲这是爱女心切迷了心智,阮太医扎了几针后,那失焦的目光才渐渐的有了焦距。
陈昌珉见到妻子这个样子,想起缠绵病榻的女儿,眼里也渐渐的有了湿意。
卫澈见到这个情况,便替陈昌珉送走了阮太医。
屋子里,陈昌珉坐在床头,紧紧的握住了卫爱莲的手道:“阿莲,你别这个样子,我们还有宝玉,还有迟棋,碧玉这个孩子咱们就当没生过吧。”
“怎么能当没生过,我脑海里都是当年我怀碧玉的情形,还有她第一次叫娘,第一次走路,第一次提笔,每一副画面都分外的清晰,昌珉,我真的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裂开了。”卫爱莲哭着说道。
夫妻二人平日里都是互称老爷夫人的,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叫彼此年轻时的称呼。
陈昌珉又怎么会不知道卫爱莲的感受呢,他对陈碧玉的爱也不会比卫爱莲少啊,陈碧玉可以说是坐在他的膝头上长大的,就连陈迟棋这个唯一的儿子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夫妻俩几乎是抱头痛哭,满院子站着的丫鬟婆子听到这声音都不由得一阵阵的心酸。
哭了大半个时辰,卫爱莲才推了推陈昌珉道:“昌珉,你去忙吧,你不用陪着我了。”这段日子陈昌珉为了陈碧玉的事几乎一直都待在内院,就连书房也很少去,更别说出门去会同窗了,不管怎么样,他们一家人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哭过,伤心过,还得为活着的人而继续生活啊。
陈昌珉点了点头,他还要去见卫澈,然后安排人去请翁老太医。
等到陈昌珉离开后,圆儿才领这小丫鬟进来为卫爱莲匀面敷眼睛,低下头看到卫爱莲头顶的一缕头发几乎全白了,圆儿的心里头一阵阵的难怪,她家夫人前半辈子顺风顺水,生活美满,快四十岁的人看上去还跟不到三十岁似的,可是就这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原本看上去还显年轻的卫爱莲几乎是愁白了一头的头发,。
“夫人,奴婢知道城西有一个黄半仙,之前咱们隔壁的那家少爷也是莫名其妙的得了怪病,大夫怎么看都不好,后来他们请了那黄半仙卜了一卦,又将他请到家里做了一场法事,那少爷的病也渐渐的好了。”圆儿踌躇了半日还是开口了,这件事她也是前两日才听说的,原本想着太医总会看好大小姐的病的,没想到太医来了也束手无策。
卫爱莲听了这话眼睛蓦的亮了,紧紧的抓着圆儿的手反反复复的问道:“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圆儿拍了拍卫爱莲的手道:“夫人,但凡有希望我们总不该放弃的。”
卫爱莲的眼里又渐渐的染上希望一个劲的说道:“没错,没错,你说的没错,有希望总是好的,圆儿,你去安排马车,再让人去前头同老爷说一声,我们去拜访这位黄半仙。”
卫爱莲像是一下子充满了力量,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圆儿见自家夫人不再向之前那么死气沉沉了,连忙应了去安排。
陈昌珉虽然觉得这黄半仙未必靠谱,可是也没有阻止卫爱莲折腾,他宁可她这样可劲的折腾,也好过刚才那个绝望的似乎都要跟着碧玉一起去了的样子。
圆儿虽然说是城西,但却其实已经出了城,那黄半仙在城西这一带到也很有几分名气,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能知道他的地址。
一座独立的小院,院子是用篱笆围住的,院子里已经来了好些人了,正七嘴八舌的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