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寺另外一个院子里,端敏公主从卫家休息的院子出来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姜嬷嬷见她神色平静,一双眸子里却似蕴育着一场风暴似的,心里头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她知道卫家的存在对于长公主来说就像是梗在喉咙的刺,如果不除掉她的心里永远都不会痛快。
“公主,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姜嬷嬷端了茶给公主,小声的劝道。
端敏公主冷冷一笑,咬牙切齿的说道:“嬷嬷,本宫心里恨啊,我恨卫延怀,但是更恨那个女人,他们到好,早早的死了,本宫的恨只能发泄在他们的儿女身上,本宫要让他们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宁。”
姜嬷嬷不由得摇了摇头,端敏公主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甚至于花名在外,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卫延怀所赐,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更何况卫家还可能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公主,您现在是大夏朝身份最尊贵的公主了,要对付那两个卫家的还不容易,只是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怒多伤身。”姜嬷嬷是端敏公主的奶嬷嬷,几乎是将她当成了自家的女儿,她知道她家公主不是生性放荡的,她是因为爱的太苦了,才会自我放逐的。
“我不生气,我为何要生气,那两个人早已经变成两具白骨,就算他们曾经相爱又怎么样,才短短的十几年,哪有我这样自由自在的,整个上京除了皇兄,没有人比我尊贵,我过的很好,真的很好。”端敏公主的脸上带着笑,那些话与其说是说给姜嬷嬷听的,倒不如说是在极力的说服自己。
端敏公主很快就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正在这个时候,外头走进一个丫鬟,在端敏公主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端敏公主的脸色微变,腾的站了起来就往外头走去,院子里最为显眼的便是那个站在中央的中年男子,一身墨色的锦袍,身上披着灰色的披风,气度不凡,院子里跪了一大波的人。
端敏公主忙迎了上去道:“皇兄,您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您也真是的,您现在的身份不比寻常,即便是微服也要多带些侍卫啊。”
来人便是当今圣上上官睿,去年初登大典,亦是端敏公主一母同胞的哥哥。
上官睿微微摇了摇头,“这不是挺说云相大师云游归来,所以便来拜访一下。”
端敏公主说道:“不过是一个和尚,皇兄又何必如此屈尊降贵。”
上官睿心知端敏性子高傲,只摆了摆手道:“云相大师是得道高僧,皇妹不可以这样。”说着又朝着跪着的人摆了摆手道,“你们都起来吧。”
“皇兄,外头冷,快进屋吧。”端敏公主将上官睿请了进去,又亲自沏了茶,跟在上官睿身边的汪公公上了试茶,却被端敏公主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端敏公主道:“端敏给你试。”说着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口。
上官睿接过茶水,啜了一口道:“行了,难道我还会不信你吗,其他书友正在看:。”
端敏公主的脸色这才有了笑,先帝那么多的儿子和女儿,自家哥哥能够最后的大鼎,这一路可以说是经历了千辛万苦,因为他们的母妃早逝,母家又不过是没有实权的国子监祭酒,当初兄妹二人几乎是缩着脑袋过活,正是因为要韬光养晦,她才错过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在攀登着无数人的白骨,他们才最终爬上了这个位子,兄妹二人互相依靠,感情自然也最为亲厚,即便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公主,上官睿的亲生女儿也没有端敏这个姑姑尊贵。
“哥哥可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端敏公主见上官睿的眼底始终透着笑意,便问道。
上官睿眸光一闪,却是端起了茶盏轻啜,显然是不想回答端敏公主的问题。
端敏公主一愣过后便也放开了去,虽说兄妹二人的感情很好,可再这么说跟前这人都是当今的圣上,是君,论起机关谋划她是远远不及他的,而他的心思也是极难猜透,既然猜不出来,那就索性放开了,反正只要上官睿一日是天子,那么她的荣宠就不会衰。
“皇兄,也已经到了正午,不如就一道用膳吧,这大相寺的素斋还是很不错的。”端敏公主又道。
上官睿点了点头,端敏公主跟姜嬷嬷使了个眼色,不一会便有好几个丫鬟提了食盒子来,汪公公拿着银针上前试毒,这一次端敏公主没再发脾气,毕竟这一套的流程也是为了圣上的安全着想。
等到上官睿用完膳后,端敏公主又将院子的正屋让了出来给上官睿休憩。
上官睿斜靠在榻边,汪公公快步从外头走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皇上,已经打听出来了,那位姑娘是寄居在威远侯府的卫家族人,家里的父母都已经亡故了,威远侯府的老太太在乡下的时候便将她带在了身边,前段时间卫家老太太回京便将她也带了过来,如今是寄居在威远侯府。”
上官睿微微眯了眯眼睛,右手轻轻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
汪公公是皇上的近身侍从,估摸着他的心思,方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要不然奴才往威远侯府老太太那里递句话吧。”不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