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时光悄然而去,人物依旧,变的只是那年轮碾轧过后,稚嫩的脸庞变得成熟。
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也印证了“女大十八变”的真理,当年青涩的女童已变成亭亭玉立的姑娘。谈吐间皓齿明眸,行进间翩若惊鸿。
“玲儿,今天怎么不练剑了?”问话的正是绝代佳人楚澜,又十年,仍旧风韵犹存,时光荏苒,岁月给予她的似乎只有那更深更浓的韵味。
玲儿面色红润,显是掩藏不住内心的激动。“娘,您听爹爹说了吗?长老今日就要回来了!”
楚澜哪能不了解玲儿的心意,也不点破。“是啊!都要回来了,你又有得玩了!”
玲儿努嘴撒娇:“娘!玲儿都十八岁了,您怎么还老说人家贪玩。”
“那可不,想当年,为娘已经嫁给你爹爹了。”言下之意,不说自明。
“娘亲,您就这么想要女人嫁人吗?您就不想要女儿一直陪在您身边吗?”玲儿自付此招对付楚澜是屡试不爽。
果然,楚澜伸手来打,口中佯怒道:“看来现在你是只听你爹的话,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吧!”
“玲儿哪敢!”
母女嬉笑间,一雄浑男声传至耳边:“凡楚庄人,速到祖祠处。”
发声之人正是楚隆,片刻过后,庄中之人纷纷出了家门,向祖祠赶去。楚澜领着玲儿也不例外,她心中疑惑,丈夫也不知从何处学来这种技法,声音竟能覆盖整个楚庄。
这祖祠实为楚庄祭祀长老布罗的专属区域,平日里,都不许人靠近。只有布罗或楚隆点头,楚庄人才能入内得见个中风景。
不多时,众人来到祖祠。环视下,祖祠背靠茂密丛林,前方是一片开阔广场,皆以青石平铺,足有百丈方圆,可见族群传承时久。此刻,广场上已聚满了人,唯独在祖祠正门前让出一块十丈方面的空地。
到了祖祠后,玲儿左顾右盼,始终没找那个人,心中的焦急与期待夹杂在一起,面上也表露无遗。楚澜看在眼里,已然明白玲儿心中的秘密。就在昨日,楚隆回到家中,就对玲儿透露,布罗长老将在今日回到族中。玲儿听闻后,霎时热泪盈眶,几欲抢出。回到房内后,倒是变化了装束,从一名飒爽女剑客化作一柔情妙龄女子。此刻,楚澜也不禁好奇能让女儿日思夜盼的少年如今何等模样。
因为楚澜的前长老身份,众人皆给她让出道路,楚澜微笑谢过,牵着玲儿就往祖祠正门走去。两人行过,族人总是忍不住一片惊呼,直叹玲儿之美貌已不逊楚澜当年,亦不知谁家能如楚隆那般好运,娶得美人归。
当两人来到内圈,发现族中要人已全数到场,以庄主楚隆为首,武长老楚方,颂文长老丘良,渔生楚宏依次站立,显是等待着祭祀长老布罗的现身。
因为庄中族人极少见到布罗,对他也只是表面上的尊敬,哪能像对庄主楚隆这般毕恭毕敬。
虽为外乡入主,但庄主之位已坐稳二十余年,此际楚隆虽年近花甲,依旧威风凛然,族人常在猜测,下一位楚庄会是谁,又会在什么时候上位。
此刻他瞧见广场上族人仍自私下窃语,又是平地一声大吼,顿时广场一片肃然。
“庄主,长老自十年前带走楚阳和谷越后,就一直在五重峰中修真,这时传讯,究竟有何要紧之事?”询问的是武长老楚方,平日里就属他与楚隆关系最近,说话也无需顾忌太多。
楚隆摇头,眉头微皱,表明自己亦是不知。
就这样,众人从午后等到傍晚,布罗终于出现了。
于此同时,身后还跟随着两个青年男人。
左方那人前额宽大,唯头顶后脑处一束发辫。身形魁梧,以猛兽之皮为衣,臂膀之上的肌肉青筋毕露,目中精光扫射过后,众人就感眉心冒汗,且他来时龙蛇虎步,手持一把巨斧,斧刃血迹斑斑,好不威风,正是楚阳。
右方谷越,内敛得多。较楚阳矮了半头,一袭青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杨木般笔挺的修长身形。青衣黑发,有风而来,衣和发都飘逸轻飞,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略显清瘦的身影,直似神人不食人间烟火般。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若是修士,定能看出他修为已渐入佳境。且他眼神迷离,瞧什么都是一闪既没,也不知是否留意到玲儿眼中此刻的期盼。
布罗的老态愈发深沉,颤巍巍的动作,让旁人心生怜意。
楚隆踏步向前,到了布罗跟前站定,目光扫过他身后两人,微微点头以示赞许。
“长老,依您所言,族中之人已全数到齐。”话毕,其余三位长老相继上前示礼,新任渔生长老布洪更是忍不住把目光停留在了布罗身上许久。
“嗯!就照我说的做吧!”说完这话,布罗竟不管不顾,转身向祖祠内堂行去,来得恁慢,去得却快。谷越一语不发跟上,楚阳倒是留了下来楚方家人团聚。
待到布罗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眼中,气氛又一下次活跃了起来,尤其是少年时与楚阳相识的孩童们现在尽皆长大成人,多年未见,此刻难免“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