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还在脑海中回荡,一股强悍的气势瞬间临身,本以为道行不浅的众人止觉得气闷不已,此时才知道他们与萧逸才的差距真算得上天壤之别!惊骇间却见一头金光闪烁的龙影冲天而起,正当众人的目光随着龙影移至极高之处,龙首却猛地一低,随即朝断崖呼啸而下!
道行稍浅的紫袍青年猛地伸手捂住胸口,却仍止不住喉头一甜,却是一口鲜血喷出,殷红的血液顺着其嘴角流下,加上惊惧的面孔,倒更似见鬼的表情;其余数人虽说并未吐血,却也是难受得紧,尤其是绿衣少女,更是以幽怨的目光盯着萧逸才挺拔的身影……
萧逸才并不知道其师弟师妹承受着沉重的压力,依旧全神操控着俯冲而下的龙影:就在龙首触及地面的瞬间,随着他右手的移动,龙影亦是朝崖下滑翔而去,不过它还未冲出十丈,便化作一团飞灰,消散在天地间!
众人突觉得周身一松,恰发现萧逸才皱着眉头收功,额头、鼻尖上皆是渗出细密的汗珠,见他辛苦如斯,绿衣少女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块手帕,皱着眉头的奔到他身边、关切的帮他拭去脸上的汗珠,却始终不曾看身边受伤的紫袍青年一眼。
紫袍青年面色苍白,嘴角亦是挂着血迹,看到绿衣少女细心的模样,止觉得心中传来一阵绞痛,面色不由得又苍白些许,就连嘴唇亦是微微泛白,竟是一副重病未愈的模样;他嘴角挂着惨笑,眼中也浮现出一丝疯狂的神色:不就是资质差、不就是能力欠缺吗,凭什么你萧逸才能得到掌门的认可、得到师妹的芳心、得到他所得不到的一切!
“五师弟,你没事吧!”好似察觉到紫袍青年的目光,萧逸才回头看时才发现其身受内伤,眉头微皱,似是察觉到什么,他正准备取出丹药给紫袍青年服下,却被绿衣少女一把拉住,更是不停的给他使眼色,见萧逸才满脸疑惑的模样,她忍不住说出声来:
“还是让他回去歇着吧,跟着咱们也是累赘!”此言声音细微,但在场的人都是道行匪浅的强者,谁还听不出绿衣少女的意思,皆是把目光投到紫袍青年身上,且看他如何取舍吧,其实他们也不怎么喜欢沉默寡言的紫袍青年,他性格太过孤僻,不入群的。
“武某没事,多谢师兄关心!”紫袍青年冲萧逸才拱手施礼,他还以为萧逸才叫他来是对他实力的认可,如今看来,看他的笑话的可能性反倒更大一些!虽然,萧逸才看上去并非狡诈之人,但所谓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他肚子里怎么想的呢!
“为兄还有一粒恒元丹,师弟如不嫌弃就服下,权当是师兄对之前的误伤致歉!”萧逸才说得颇为客气,根本就容不得紫袍青年推辞。
“如此,多谢师兄!”紫袍青年接过恒元丹放入口中,便觉得一股暖流顺食道流下,沁人心脾、滋养肺腑,当是不可多得的灵丹妙药,想来也是道玄赐予萧逸才的吧!突然想到道玄对萧逸才的好,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显得苦涩……
“不如五师弟在此休息片刻,萧某带其他师弟师妹前去追剿魔姬,一旦有消息,就立即传讯给你,你看如何!”见紫袍青年的面色虽恢复少许,但其气息还是略有凌乱,眼神也是有些迷离,全然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萧逸才不敢耽误太多的时间,遂让其在此休息。
紫袍青年闻言不由得为之一滞,断崖乃是魔姬残魂藏匿之处,要是萧逸才等人远遁、他孤身一人碰上魔姬的残魂,绝对是必死无疑;不过看到诸同门满脸的不耐烦与幸灾乐祸,他嘴角的笑意反而有些灿烂,“多谢师兄照顾,武某没事,不如即刻出发吧!”
“也好!”萧逸才沉思片刻便点头赞同,他伸手拍向紫袍青年的肩膀,却趁机把一丝真气送入其体内为其查探伤势,“五师弟带伤上阵的勇气实在让萧某佩服,待得回宗,为兄定会禀报掌门师尊,想来师尊也会极为高兴的!”
“师兄谬赞!”如此客套一番,众人终于再次御剑上路,只是此时的速度却比之来时慢上数成,倒也不怪紫袍青年的拖累,而是萧逸才仅判断出魔姬下山,却不知她到底在何处下山、想去往何处,是以不得不边前行边查探魔气,试图再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柴苟的家在的镇子离青云山不远,即便如此,半个多时辰过去,他也不过跨越半数路程;此时他双手拄着膝盖,呼呼喘着粗气,草篓外耷拉着半截麻绳,却是因承受不住其奔跑的颠簸而出来透气,亦免得吐在草篓内、弄脏柴苟辛苦为其母亲摘的野果。
“怎么感觉今天的路恁[注:如此]长啊!”柴苟的眉头蹙成一团,汗珠顺着眉尾留下,在下巴处汇成一缕,滴在衣服上,更让他难受!
还未真正缓过气来,柴苟就直起身、继续向前奔去,只是速度比起之前慢上许多,“与其一口气跑过半的路途,累得半死、休息半天;倒不如缓慢的跑,不仅能让你坚持的时间更长,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不然你早晚得热晕!”本以为他突然开窍,没想到是魔姬暗中指导。
“你们看,前面有人在跑!”绿衣少女的眼睛极为敏锐,即便在数百丈的空中急速飞行,却依旧能看到地面上的柴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