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年前,洪荒多有动荡,凶兽横行、洪瘴肆虐,致使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久而久之,电闪雷鸣亦会引得民心慌乱,诸多超自然的现象无法得到解释,鬼神之说遂渐为世人所接受:九天之上,诸般神灵罗列,当为天府仙宫;九幽之下,亦有魂灵归处,世称阎罗殿堂。
据传:仙神皆能与天地齐寿,又有飞天遁地之神通;而凡人性命于其与蝼蚁无异,弹指间便可左右其生死!
世人无不想掌控自身命运,是以,追求仙神之道者日益壮大,时至今日,其数量堪称恐怖;有如此数量为基础,质变,变得简单起来!
早期的修仙队伍,以操控自身命运、增长自身寿元为目标,如此本不该有何分歧;奈何不知何时起,修仙队伍分出正邪两派,正派以青云山、焚香谷和天音寺为代表,邪派则以鬼王宗为主。
正邪两派的势力并不平衡,尤其是从数千年前的混战起,邪派的势力被打得七零八落、元气大伤,再无力与正派势力对抗,只得隐于暗处搞些动作,正派各宗也借此时机从凡间精挑细选,但凡资质奇佳者多被收入宗内;是以,双方实力对比愈发悬殊!
洪荒深处有多少灵源仙脉,世间怕鲜有知情者;说起中原地带的灵脉,即便不知修真为何的百姓,也知晓其必以青云山为首!而此故事的开端,便发生在青云山:
青云山主峰高逾数千丈,分东南西北中五峰,以中峰为主,其余四峰好似雄踞神州的神兽一般,守护中峰,且被冠以北玄武、南朱雀、东青龙、西白虎的名号;由于五峰背对深山,北峰并无何种美景,倒是其他三峰,终年收取凡人供奉、香火,修葺得也颇显豪华,加上烟雾缭绕,倒也有几分仙家之势!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骄阳好似火炉似的炙烤着人间,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拭去额头的汗水,仰望着面前高耸入云的青云山,目中尽是向往的神色,情不自禁的哼唱起母亲交给他的歌谣:“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殿,殿里有位老神仙,酒壶一直挂腰间……”
坐在树荫下休息片刻,他拎过旁边的草篓朝断崖顶端前进,草篓中仅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半截镰刀,一捆粗布拧成的麻绳和数枚野果,听医师说断崖顶端有给母亲治病的草药,还有一些换钱的草药,要是能换到几枚铜板,就给母亲买点好吃的。
越想越有劲儿,他的步子忍不住加快少许,谁想滚烫的裸岩烫得他的脚一阵生疼,此时他才发现脚趾都露在外边:要是能多换点钱,买双新鞋穿也不错,不过还是母亲做的鞋穿着舒服。
想起早就病得卧床不起的母亲,他又是一阵心酸,不由得埋怨命运的不公:
三岁丧父,身单力薄的母亲将他拉扯到十岁就累得瘫痪在床,沉重的担子瞬间砸在他稚嫩的肩头,甚至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年幼的他如何承受得住,不过他还是咬牙坚持下来,哪怕再苦再累,只要能看到母亲的微笑,他亦会感到幸福。
此山是青云门北峰边的断崖,虽说崖顶有些草药,亦能换来几枚铜板,但断崖边常有毒蛇出没,再加上草药多生于断崖处,危险系数与收入完全不成比例,是以来此采药的人并不多。
背着并不沉重的草篓走上半个时辰,他才算看到断崖边的老松树,他在杂草丛生的山道来回走过数十遍,哪里有什么东西,他甚至比青云门北峰弟子都清楚。
好不容易爬到崖顶,他卸下草篓倚靠着老松树休息起来,从草篓中取出一枚野果,在衣服上磨蹭去明显的泥土,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将果核丢下悬崖,他面色慵懒的拍拍还在咕咕叫的肚子,一双眼睛盯着草篓中的野果熠熠闪光,“草篓里的野果是给母亲带的,坚决不能再动一颗!”他朝嘴巴猛地拧一下,却疼得他龇牙咧嘴的揉搓起来。
听着肚子敲锣打鼓的抗议,他银牙一咬,将拴在腰间的麻绳拉紧不少,一层层褶皱的皮肤被麻绳勒起,他亦迅速的转过头盯着悬崖外的蓝天白云看,却再不敢往草篓里瞥上一眼……
正当他满脑子“柴苟啊柴苟,你怎么就没有生在富贵人家呢,穷人的孩子伤不起啊!”的想法时,一股诱人的香味飘进他的鼻孔,还以为是饿过头出现的幻觉,本不想在意,但他娘的幻觉也来得太过真实啦!
山村有则传统:给孩子取名时多会带上卑贱的字眼,相传名字越贱的孩子越好养活,当年柴苟的父亲给他取的名字实为柴狗,奈何村里叫什么猫儿狗儿的孩子太多,其母就去请村里算命的瞎老头给他取名,瞎老头将其名中的狗改成同音的苟,倒也有些许文雅的味道。
皱起眉头循着香味爬到陡崖边,香味变得愈发浓厚,不知是崖边风大还是太过害怕的缘故,柴苟瘦弱的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更是有种手脚无力的感觉;顺着崖壁向下望去,入目的却是一片苍翠欲滴的森林,嶙峋的石壁怎可能散发出什么香味。
正当颇为懊丧的他准备退开时,不经意间瞥见一块凸起的石块旁有一抹鲜红,本就怦怦乱跳的心愈发不受控制,跳得更为急促、猛烈!
果然有好东西!柴苟索性趴在地上,死死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