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圈内的前辈曾这样对任欢说过,除非你有无比的信心,否则尽量避免在初次拍摄影片的时候,拍摄演员们有互动性质的肢体动作场面,比如跳舞、打架、做爱。除非你在现实生活里,已经多次跟演员们做过以上的事情,肯定他们的表现够流畅。但也要冒一个险,就是他们在现实生活里做得好,在镜头前未必能够呈现出来。
在调音师这部短片里,女舞者的出场是画龙点睛的一笔,让整个影片阴暗的基调里多了一抹亮色,分镜头剧本在这一幕里安排了外景深——这是让观众追随着主角的视角,偷窥到女舞者朦朦胧胧的美妙胴*体,这样更能让观众代入到主角身上,从而更容易理解影片的人文情怀。
扮演女舞者的演员是临时客串的阮玉,不管是作为导演,还是作为演员,她的从业经验都要比她的同学们要丰富得多,但是很明显,今天的这场戏对她来说,也是一场难度不小挑战,因为她从没有尝试过在镜头前脱去外衣,并且还要旁若无人的跳芭蕾。
这里是媒体学院的一个小型舞蹈室,在房间的一角摆这一台借来的钢琴,为了最大限度打消阮玉的顾虑,在所有的场务工作都准备到位后,就要清场了,整个房间里除了演员外,就只有摄影师可以留下。
清场后,房间里剩下了三个人,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了,阮玉忽的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似乎自己所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有对面那两个面色古怪,却又非要装出一副假正经模样臭男人的味道,这个时候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后悔了,应该还来得及!
“咳咳,阿软,准备好了吗?”率先出声的是作为摄影师的彬仔,这个小子昨天还在坚决反对,今天到了现场反而一句不吭了,所作所为精准的定义了闷骚这个形容词。
阮玉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脑海还是一片茫然。
“OK!那我们来拍今天的第一组镜头”
这组镜头是一个上半身脱去外衣和下半身褪去裙子的“暧昧”镜头,彬仔的神色很凝重,但是他犀利而有穿透性的目光,已经深深的把他出卖了。
任欢在这一刻毫无存在感,他们的工作还是不够细致呀,这组镜头完全没他什么事,他尽可以象其他工作人员一样,到室外去等候,不过显然他毫无一点儿自觉性,完全没有要避开的念头。
其实他对于现场的这种情况,报的是嗤之以鼻的态度,尼玛,不就是脱个外衣吗?又不是叫你连内衣一起脱了,再说拍到胶片上,就剩肩头往上和膝盖往下了,不知道瞎担心个什么劲儿,怎么平时穿着比基尼游泳的时候,不见这么扭捏了。
“Action!”
彬仔一声令下,阮玉一动不动,这是魂不守舍?
彬仔傻眼了,半晌才对着无动于衷的阮玉说道,“要不我让欢仔也出去等?”
扑街仔!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任欢这个闲人了,眼看风头不对,顺手就把任欢给卖了。
“嗯!”阮玉终于有了回应。
“你!出去,自觉点儿啊,没眼色,”彬仔一指任欢,为了讨女人的欢心,毫不犹豫的插了任欢两刀。
完了!选错人了,今天够得折腾,任欢心想,还以为这一个常年在片场泡大的,能职业一点儿呢。
没想到彬仔高兴得太早了,阮玉接着又说道,“彬仔你也出去吧,我打电话叫女同学来帮忙!”
彬仔立时呆若木鸡。
“有完没完?”任欢看不下去了,这样低能而且有小姐脾气的他从来不爱伺候,发威道,“几秒钟的镜头,用不用那么麻烦啦?那下一组镜头我这个男主角必须在场,你是不是又要找个女童靴来把我这个男主角也给换掉哇?”
“你……”阮玉还是首次见识到任欢乖张的一面,感觉受了莫大委屈的她,当即就想大叫一声,“我TMD不拍了,爱谁谁吧!老娘可是义务来帮忙的!没天理了还。”
但是仅存的理智还是让她忍住没有爆粗口,胸口急速起伏几下,咬牙切齿的发狠道,“雷彬,你看着办,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下组镜头我不管,眼前这组,不是女摄影,我还就不拍这场戏了。”
形势转变之快,彬仔完全措手不及,顿时头疼万分,都说导演上了片场,最紧要的技能就是街头智慧,因为随时都有可能有意外发生,但是这一刻他彻底没辙了,现在谁能教教他,该怎么办?
“嘿!”任欢本质上就有点神经质的愤世嫉俗,毒蛇道,“好威武、好霸气,果然是白富美来玩票,一个不高兴就能让摄影师换人,再不高兴就可以让主演兼主创,卷铺盖卷滚蛋,原来这个行当还有这种规矩,今天真是开眼了……”
“都给我闭嘴!”彬仔超高分贝的爆发了,“有事儿说事儿!别扯那些乱起八糟的,要不然都给我滚蛋!”
“你——”彬仔指着任欢先开了刀,“人阿软是来帮忙的,一分钱没拿,还要做出点儿牺牲,给点儿耐心好不好?”
眼见任欢又想反唇相讥,他一把搂住了任欢的脖子,恐吓道,“听我说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