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时间结束后,陶倩倩离开的精神病院的路上,很有代入感的观察了这家医院的安保设施。
一路上要穿过三道铁门,都有专人看守,到处都是监控,无所遁形,这还没算上医院外围的那道四米多高的围墙。
在陶倩倩的心目中,这也就和监狱没什么两样了吧,更何况一个多月前,这里才发生过一次暴动,监控更是比平时严密几分,这只要从她一路上受到的几次严格身份盘查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任欢他真的能从这个地方偷跑出来吗?自己真的要帮他吗?这一刻,陶倩倩有些迟疑了。
两个星期后的一天清早,差五分八点,青山精神病院,监控疗养区,饭堂。
任欢静静坐在座位上吃着豆浆油条,他的眼神不时的瞥一眼还在早餐窗口排队的阿远,这是个地地道道的躁狂症病号,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是新来的,还没有被这里的医生收拾老实。
不一会儿,阿远端着稀饭从任欢的身边经过,任欢不动声色的伸出一只脚,轻巧的绊了一下,阿远惊呼一声,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等他稳住了身形,可是他手上的稀饭碗已经打着旋的飞了出去,落到了不远处的三个老病号身上。
咣当!一片狼藉。
“扑街,讨打是不是?”三个老病号当即骂骂咧咧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吊,又不是故意的,”阿远输人不输阵的解释了一句,转过头来对着任欢骂道,“你没长眼睛啦?”
任欢本来就是存心惹他,当即朝他竖起了一根中指。
这下子阿远那里还能忍得住,干嚎了一声一巴掌就朝任欢扇了过来。
任欢早有准备,一仰头,轻巧的躲了过去,火上添油的加了一句,“谭仔,你们还不过来帮忙?”
任欢也是这里面的老病号之一,和几个老病号的关系怎么也比阿远亲厚些,更何况他们三个本来就一肚子的闷气,闻言当即冲了上来,劈头盖脸的照着阿远打去。
战团顿时扩大了,在一旁架秧子起哄的病号也不在少数,这个时候还没到正式上班的点儿,饭堂里除了三四十个病号,就只有三个女护士,本来这种事情在这里面隔三差五的总要发生几次,所以这三个护士也不着急,过几分钟等医生来了,将闹事的几个往电疗室一丢,保证一个比一个老实。医生不在时,护士是无权施行过电这样严厉的惩罚的。
八点过几分,梁医生来上班了,这是个很年轻的医生,性子急,脾气又暴,在了解情况的时候,任欢他们这人多的一方众口一词,将过错全推到了阿远身上,梁医生果然二话不说就要把阿远朝电疗室里拖。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阿远的躁狂症已经彻底发作,他又是新来的,还没领教过这些医生护士的阴狠手段,竟转身向梁医生挥起拳头,梁医生没有提防,脸上重重挨了一下,他当场大怒,立刻还以老拳,这下子,可把附近的工作人员全都吸引过来了。
正是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任欢却悄悄的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拐了个弯,来到过道口藏住身形,探头看了看过道天花上的火警自动感应器,果然过道上此刻没有人。
这个火灾感应器是他观察了多天的结果,他日常活动的地方里,只有这个感应器的下方是监控的死角。
他飞快的掏出一张毛巾和一个火机,这些东西是他吩咐陶倩倩悄悄送进来的,点燃毛巾后凑到了感应器的下方,烟熏火烤之下,不过十来秒钟,这幢大楼的所有感应器同时发出了尖利的警报声,与感应器相连的自动灭火喷头也开始喷水。
时隔一个多月,动乱的苗头又一次在青山精神病院出现。
同一时间里,医院大门外,刚刚也上演了一出闹剧,原因是有好些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记者,口口声声的说接到了匿名电话举报,举报里声称青山精神病院再次发生暴动,于是他们马上赶了过来,要求采访。
“去去去!你们这不是瞎胡闹吗?什么再次暴动,我怎么没听说过?你看这周围静悄悄的,象是发生暴动的样子吗?”守大门的保全不耐烦极了,赶苍蝇般的挥着手喊道。
那知道这帮无冕之王久经考验,怎么可能被这个小保全的几句话就打发走。
一个手拿相机的精悍靓女二话没说,先给这位保安来了张特写,这才开口问道:“我是成报特约记者许茜,请问,你能对您的这句话负责吗?我所接到的匿名电话里声称贵院因为一个多月前发生的暴动事件,所以对今天再次发生的骚乱采取了内部镇压、隐瞒不报的做法,并且这位举报人说她就是贵院的员工,因为害怕事后遭到报复,才不得已采用了匿名举报的方式”
这位保全一脑门子冷汗的看了看围在医院大门前架起长枪短炮的记者们,心里还真有些嘀咕,他这也是刚刚才轮的班,医院内部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还真是不太清楚,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啊,貌似这位女记者说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小保全这里还有些踌躇到底该怎么办,一辆喷着TVB字样的采访车又从远处飞驰了过来,这下齐活了,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