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梦见我什么了?”卢宛青下意识问道。
春生看了卢宛青一眼,敦厚质朴的外表下有颗玲珑的心,“没,没什么。”
说着话两人已经来到山下,再过一个斜坡林子就是官道了。卢宛青站住,对春生郑重说道:“谢谢你。”
春生看着卢宛青,对方小巧的近乎瘦弱的身板最多到自己的肩膀,一直手臂就能够圈住。可是这样的一个姑娘,竟然敢独自一人穿山越岭,敢经过鬼屋,甚至还带着全村人去把那里的脏东西解决掉,对方不是普通人。“你,还会回来吗?”
“回来?”
春生有些尴尬解释道:“呵,我我是说你还会经过我们村吗?”
卢宛青从当时逃婚那一刻对自己的人生便有了一定的认识,自己是不可能禁锢在一个地方终老的,她内心真正想要的是这个广袤的天地,是绝对自由的生活,的自己对自己生命的绝对掌控。只不过缘分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在五天前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到这样一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甚至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收掉一个鬼魂,一切都是未知,所以说道:“或许吧。”
……
尽管是官道,但是这里地处偏僻,卢宛青走了好久才看到人影,都来去匆匆的样子。算算时间,现在至少申时初了,而前面还有至少十里才到官山驿,便加快脚步,终于在申时末赶到了驿站。
驿站是建立在官道旁边一片空地上的小院子,正房及两边厢房总共七八间屋子,漆色斑驳,显得陈旧而破败。
驿站管事是一个穿着蓝色短褂的老者,佝偻着背,举着烛火把卢宛青上下看了个遍,“住宿?”
卢宛青点头应是,老者说:“借宿一晚一百文,不包吃喝。”说完并没有把卢宛青让进去的意思,敢情是想先交钱吧,卢宛青心道这驿站这么贵,但是没办法,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山野多怪,自己在上良村那是好运没有着道,她对自己的处境非常有自知之明,又不是猪脚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死掉,而是一个随时都要担心自己小命的炮灰女配。还是舍钱消灾,便从袖袋里掏了一个碎银子递给对方,老者验过后才把卢宛青领进左边的一间厢房里。
推开门,一股霉腐味直往鼻孔里钻,卢宛青禁不住让开身子,微微皱眉。老者不理会,径直走进去,把里面的烛台点燃,“好了,你自己休息吧。”说完便慢吞吞离开。
卢宛青:“老伯,请问有热水吗?”
老伯头也不回说道:“热水没有,凉水的话自己到后院去提。”
忙乎了近一个小时,卢宛青才把房间里面稍微整理出来可以住人,就着自己提的清水,吃了两个烙饼,检查门窗是否管好,便熄灯回到床上盘坐起来。
可能是因为奔走一天,太累了,不过几分钟时间,卢宛青便进入到沉静状态。体内聚集的真气就像是水雾一般,被全身的肌肉筋骨吸收去,她感觉到那些疲劳的肌肉像是干渴的人遇到清冽泉水一样,在狠狠地吸收真气。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慢慢平静下来,而她修炼了几个月的真气居然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
魂魄出窍,卢宛青身体一轻,低头一看,自己正盘坐在床上,神态安静祥和。她魂魄出窍主要是想看看盒子里面的镯子,因为在本体的状态,她还无法看穿这些阴物。
盒子微微动了一下,片刻,一个鬼影慢慢钻了出来,卢宛青本来藏在床后的,见此猛地飞过去,将对方名门一把拽住。鬼影比上次虚弱太多了,尽管在里面恢复了几天,但是没有其它魂魄辅助,收效不大,他这次出来就是想物色下一个猎物,没想到被早早准备好的卢宛青抓个正着。
这次卢宛青起了杀心,本体感应到魂魄的意志,丹田里面的真气就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和魂魄建立起了一丝联系。卢宛青福至心灵,心念一动,一缕真气便凝聚在手心……
鬼影蓦地发出凄厉的叫声,身影更加淡了,瘫软下去。卢宛青自然不会轻易松手,“你是谁?为什么要害那么多人?”
鬼影知道自己撞到钉子上了,敷衍不过,便一五一十将原委道出来。
原来,这鬼影果真是那个茅草屋的主人,也姓涂,和老伴独居在那里,一天,家里来了一个借宿的人,来人约莫三十多岁,穿着鳝丝长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本来那人平静地借宿离开就是了,但是事情偏偏出现了意外,那男子当天晚上便离奇死了,两老惊慌不已,这里地处偏僻,到最近的官府也要一天一夜,而且官府来人,一问起来人是死在他们家的,说也说不清楚。恰时,两人翻看那人包裹,里面竟然有将近几十两的银钱,当下便心动了。
两人一合计,便将这人埋在旁边的菜地里,哪知当天晚上便出现了怪事,两人听到院中传来嘈杂的声音,隙开门缝一看,院子里人影幢幢,那个长袍男子赫然站在其中,两人看去的同时对方也蓦地回头看向他们,阴恻恻的。两人当下便被吓的半死。
第二天一醒来两人便将得来的钱财以及那个黑盒子藏到井里。刚放好,两人双双栽进井里,魂魄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