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来了,连忙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怎么这么快?难道他会飞啊!”刘禅这随口的话说完,李严和吴懿在旁边差点落下泪来。
魏延赶到城下,刚喊了一声,就听城内号炮震天,紧接着城门大开,刘禅在前,吴懿和李严左右相陪跑了出来。魏延看见老熟人,顿时如烟往事在眼前浮现,翻身下马,迎了上去。
一帮人在门前相见,无不是异常激动,互相对望着说不出话来。还是刘禅最先说:“都别看着难受了,有什么话回城慢慢说。”说完了,转身往回走,其余的人紧紧跟随。
魏延跟在刘禅身边,偷眼看着刘禅心无旁骛的样子,心里禁不住又是一动:刘备怎么会放心让他来镇守汉中,他又怎么会点名要自己来?
回到大厅,依次落座,原先的众将好多来祝贺魏延重返汉中。不多时,酒宴摆上。
刘禅伸手端起酒说了声:“众位,来,咱们一起共饮这杯酒,祝我们汉中平安,祝曹操夜不能寐寝食不安。”说完,一仰脸将酒喝光,然后端着空杯在大家面前一晃,说:“我喝光了,你们也抓紧,一定要尽兴才好。”
众人纷纷仰脸把酒喝光,端着酒杯晃一下放到桌上,满脸开心的神色。魏延猛地心中一酸,流着激动的泪水颤声说:“多谢太子厚恩,魏延必当竭力相报,奋力杀敌。”
这一场酒直喝得大家晕头转向,刘禅不管他们怎么结束,早就回府休息去了。
吴懿和李严见刘禅离开,也便拉着魏延一起到了吴懿的住处。一路上,魏延兴奋得手舞足蹈,一手抓着一个人的手,说:“主公这圣旨好哇!简直就是让我脱离了牢笼,苍鹰升空,龙游大海啊!”说完了,发出一阵的狂笑,肆无忌惮,尽情宣泄。
一句龙游大海只把吴懿和李严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约而同地拽了魏延一下,说:“文长,不可乱讲。龙游大海也是你能说的?”魏延依然晃着身子,说:“我说错了吗?我要是留在荆州,我会什么样子,不说你们也会知道。一下子来这里,难道不是龙游大海?”
吴懿和李严向两边看看,见没有人注意,也就暗暗喘一口气,拖着魏延继续往前走。路不远,不大一会,他们就在说说笑笑中进到吴懿的住处。
魏延一下子坐下,舞着手说:“我魏延这一生,有一幸,有一不幸啊!一幸是我投奔主公没有看错人,从荆州战文聘,到长沙斩韩玄,我无怨无悔。主公对我知遇之恩,作为一个草莽武夫,还能说什么呢?”
魏延说完了,笑呵呵地看了两人一下,继续说下去:“一不幸,不幸啊!就是我怎么就跟孔明凑到一块了?荒唐,荒唐至极!你们相信脑后有反骨的说法吗?长沙城,他坐在帅帐里面就知道我有反骨,我实在是搞不清楚这孔明到底是神还是妖。竟然故弄玄虚,视人命如同儿戏,信口雌黄。”
吴懿看了看魏延,说:“文长,你知我知,心知肚明就好了。他就是说你反骨又能怎么样?主公还不是照样竭力重用你,对你抱以厚望?”
魏延却是越说越兴奋,反手抓住吴懿的手,长叹一声,说:“我搞不懂他会什么?会相面会看风水。然后就是装神弄鬼。”
李严也赶紧在一边解劝,把水端到魏延面前,说:“文长,喝杯水醒醒酒!”
魏延呵呵一阵苦笑,说:“你们以为我喝醉了?没有,没有。我可不是乱说,你们想一下就知道!第一,说我有反骨,这说明他会相面,但是不准,他算错了,我魏延对主公忠贞不二,绝无异心。然后,会穿上八卦仙衣借东风……”
魏延说完了,长长地吸了一口去,又猛地呼出,接过李严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干,在座位上半靠半坐,默默流泪。
吴懿叹了口气,说:“哎,别说这些不开心的话了。日久见人心,相信历史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魏延沉思着点了点头,说:“你说的这话没错,事实已经证明,主公是明君,并没有对他偏听偏信。我就是战死沙场也值了!别看孔明整天装神弄鬼,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云长的死跟他不无关系……”
魏延这句话一出口,让吴懿和李严两个人同时一震,脸上的汗当时就淌了下来。说关羽的死跟孔明有关系,这要是让刘备知道,那可就是塌天大祸啊!
李严要比吴懿胆量大一些,再加上他对于法正的郁闷而死耿耿于怀,于是狡黠地一笑:“哈哈……除恶即是扬善!”
吴懿在一边感到一阵迷茫,说不清楚他们透露出来的是凛然正气,还是邪恶。由于妹妹的关系,他从心底里面竭力维护刘备,不希望文武大臣之间有什么冲突,更不希望出现火拼。
魏延和李严看着吴懿发呆的神情,也逐渐冷静下来。魏延不再说话,可是发泄了一半的心情依然带着好多的压抑,李严则更多的是不甘,眨眨眼,说:“这人留着必然是主公的大患!”
魏延微微一笑,说:“这主公自然心中有数,临时看来,他还能为主公出力。为了主公的大业,我们暂且忍让了!”
听完魏延这句话,吴懿狂跳的心猛地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