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袁绍手下,刘见心里颇为惊喜,仿佛是天意安排一样,一回到祖国,就干了一件大事,而且因此可以结交袁绍,未免不是好事,可是,船上有不菲的黄金,不能让这些人知道,说:“好是好,可是,家人和伙计思乡情切,急于回青州……”
张尚说:“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商船只管回青州,掌柜的随我去见州牧,州牧自会安排,何愁回不了青州?”
刘见心想,这样也好,兵分两路,只是有一事不明,问:“死的那个严纲听起来好像很重要的人物,刘某孤陋寡闻,不知道他在公孙瓒手下官居何职?”
张尚说:“他是公孙瓒私授的冀州刺史,真是好笑,颇有点名不副实,怎么随随便便就让掌柜手下给砍了,掌柜是个福人。”
“哪里哪里。”刘见听说不经意杀掉一个州刺史,又听张尚夸他福人,高兴得咧着嘴笑开了。
张尚问:“掌柜做好准备跟我走了吗?”
刘见忙收了笑容正色说:“请张将军稍等,我稍作安排,等等就来。”说着,和大伙儿一起来到岸边,先叮嘱范舒娘,在船回到青州的时候,把答应给水手的金子都给他们,死去水手的抚恤金一定要丰厚,然后去藏金窟藏了大部分金子,只带足够赎回股东手里股份的金子回家。又叫过阿鲁,让他好好服从范舒娘的命令,就像服从他的命令一样,约束好他的哥儿们,别让他们吓到别人,阿鲁应诺。再叫过高真,让她速速通知她手下的海盗,在水手离开商船后马上接管商船,然后把船开到她的海盗窝,把运来的黄金切实藏好,黄金必须得藏到海岛上才安全,不然,那些水手一回临淄,范家带回黄金的消息会迅速传遍全城,到时候,盗贼、小偷、官府、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会扰得阖府不宁,高真问他:“那城里的人又不知道我们把黄金藏了,只以为我们带回临淄了,不还是要来扰我们吗?”刘见出计策说:“藏好黄金,再回青州的时候,所以衣服杂物都不要带回家,扔在码头上任人捡,把剩下的黄金装一个箱子,箱子盖打开,一路上让人看,一回到家,马上召集那些股东,用黄金把他们手里的股份全给买下来,若还有剩余,捐给慈善机构。”高真问:“什么是慈善机构?”刘见说:“慈善机构就是专门扶危济困、给人送衣施粥的那么一伙人,要是没有慈善机构,就送到刺史府,让官府来做慈善,他若不做,白送给他都行,就是不能留下,留下惹麻烦。”高真点头答应,刘见又走到毕晓普面前,问他要是有一群贪心的人为了寻找金子上船把蒸汽机给拆了,他会不会心疼,毕晓普说不心疼,本来这台蒸汽机一路走下来,磨损得厉害,寿命不永,他脑子里头已经有一张新一代蒸汽机的蓝图了,只要有人力物力,相信不久新机器就将诞生,旧的尽管让人折腾去好了。刘见说这就好,支持新一代蒸汽机的事包在他身上,毕晓普说,你支持最好,即使不支持,他自己也分了一股子黄金,只是这些金子都藏到岛上去了,可怎么办?刘见笑着请他放心,范家家业颇大,支持他制造蒸汽机无问题,有用钱之处尽管找范舒娘。
全都安排妥当后,刘见就要随张尚走,赵二忙喊住他问:“所有人都交待了,怎么就没我什么事?”刘见说:“你跟着我去见袁绍,我想什么时候交待你事就什么时候,为何偏要现在?”赵二这才知道自己的任务,满心愿意跟着刘见领赏去。
刚走了几步,小秀匆匆追上来,交给赵二一个包裹,原来是范舒娘替二人准备的换洗衣服和一些金银,供打点和路上使用,赵二接过来背了,小秀叮嘱他一路小心,依依惜别。刘见路过酒店门口,想到那么两大锅饭菜没有付过钱,就让赵二留点金子给老板,赵二前后找不到老板,把金子放在柜台上走了。
麴义威震北方,不过刘见孤陋寡闻,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名号,当时张尚领着他见到了这个刚经过一场大战和部下在小树林子里休息的人,刘见看那麴义,休息时也不脱甲胄,面如紫铜,双眼微闭,沉寂如庙里的金刚,威武之相毕露,张尚上前求见,麴义眼也不睁,问:“何事?”张尚便把杀了严纲的事跟他讲了,麴义淡淡应了句:“很好。”
“手刃严纲的刘掌柜,我也给带来了。”
这才见麴义张开双眼,看到眼前果然有两个普通百姓装束的人,也不起身,对着刘见和赵二一点头,说:“两位辛苦。”转头对张尚说:“带去向袁将军请赏就是了。”
张尚答应一声“是”,正要带着刘见和自己的人马走,却看见一飞骑朝这边来,高呼“麴将军”,似乎是哪里出了大事。麴义“霍”地站起身来,看那名骑兵跌下马来,满脸是血,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哭喊着:“麴将军,主公被围,情势危急,请速救援。”
麴义问:“袁将军现在哪里?”
那将一指来的方向,麴义说:“你速带我去。”部下兵士自觉紧急列队,麴义上马后看到张尚,命令:“你的人马也一同随我救援袁将军。”
张尚当然义不容辞,他虽非麴义下属,但向来敬重他,这也是他带着刘见先来通报麴义的原因,何况,此次救援的是大家共同的头领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