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过奖了。这几年不见,倒是大娘容颜依旧,和我初见时一般模样!”作为一个庶子说这话儿,倒是显得轻浮了。
不过方蓉却显得还能是受用,轻轻的拂过面颊笑道:“你这孩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嘴甜,大娘早就变成老太婆了,呵呵……”
方蓉笑罢,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闵天震,“我听你刚才在院子里说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给天云,可给婶娘备了一份啊?”
闵天震呵呵一笑,“一块玉石而已,若是入得了婶娘的法眼,就请婶娘笑纳!”说着便将那锦盒递上前去。
方蓉身边的一个仆妇伸手接过,打开来呈在方蓉的面前,只见那块玉石巴掌大小,通体火红,不见一丁点的瑕疵,竟然是难得一见的血玉。
“真是一块好玉!不过这块火红色的玉石太过张扬,跟天云淡漠的气质着实不配。”她又将锦盒递还给闵天震,“只可惜我年纪大了,用这样的艳丽的玉石怕是也要给人笑话了。天云说得对,这玉石你还是拿去给侄媳妇做件首饰吧。”
好手段!方蓉轻轻的一句话,就将替闵天云拒绝了闵天震的拉拢,同时她敲打了一下闵天云,虽然你现在成了神卫使,但是日后也要本本分分。
闵天震讪讪的接过锦盒,脸上虽有不悦之色却不好发作。闵天云见气氛尴尬便转移话题,“大娘亲来找我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方蓉笑道:“重要的事情倒是没有,家常琐事倒是有一些。你在农庄住了多年,少于父兄团聚,这时间久了不免要生分甚至还会生隔阂,我今晚在家中设宴,你好过去与你父兄好生亲近一番……”
“嘿嘿……”闵天震突然怪怪的笑了一声,“婶娘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免得天云一拳就被天雷给亲近死了。天云已经答应我今晚去醉香楼和花酒了……”
“你!”闵天云不由得瞪向闵天震,这丫的也忒坏了,拉拢不了他就要挑拨离间,那方蓉可是好惹的?他以后还想带着阿狸和张秀儿过好日子呢。
谁知方蓉却是一脸的淡然,不屑的笑道:“天云不用紧张,大娘心中有数,从前的确是天雷的过错,大娘在这里代他向你陪不是了。不过这牙齿还有碰到舌头的时候呢,你们两人各退一步以后还是好兄弟,任那外人巧舌如簧也挑拨不了这血脉亲情!”
血脉亲情?闵天云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见闵天震被方蓉憋得一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心说这婆娘到底是方家的嫡女,一下子便看出闵天震的心思,果然心机深沉。
见两人剑拔弩张,闵天云倒也不至于火上浇油,不然要是让太老爷知道了怕也要跟着挨骂,倒不如当个和事老显得他懂事知礼,以后再用竹板抽他的时候下手兴许能轻些。
太老爷怎么会知道?没看见站在门前的小九正歪着脑袋往这边瞧吗?
闵天云将闵天震按在了座位上,对着门外道:“小九看什么,还不快去端茶!”
“是少爷!”小九应了一声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闵天云也摸了椅子坐了下来,却忘了自己受伤的屁股,一沾凳子便蹭的弹了起来,呲牙裂嘴的倒抽冷气。
“天云你这是怎么了?”方蓉蹙着秀眉一脸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闵天云摆摆手道:“都是我太愚钝,拳打得不趁太老爷心意,所以被他老人家打了几下。”这话原本没有什么要紧的,可是方蓉听了脸上却骤然变色,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闵天震起先没有什么异样,见方蓉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愣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也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望着闵天云道:“你是说祖父教你打拳!什么拳!”
闵天云没有想到自己的平常的一句话,竟然引起两人这么大的反应,一头雾水的道:“当然是闵家《飞猿拳》!”
“嗯!”闵天震懊恼的闷哼一声便往外走,还隐约听得见他说道:“祖父是老糊涂了吧,怎么能这样……”
再看方蓉一脸的热络表情早就化去,只听见她冷冷的道:“我有些不适今天的宴席就免了。咱们走!”说罢便在一帮子丫环仆妇的簇拥下去了,只剩下闵天云一个一头雾水的站在客厅之中,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话触碰两人的哪一根神经。
他虽然是闵家人,但是自打开始懂事就搬去了农庄,对于闵家的很多辛密或者不成文的规定都不是十分的了解。他不知道他刚才的那句话走漏了一个重大的信息。
家族主事人,这个名词很容易理解,便是一家之主的意思。不知别的神缨之族是个什么情况,但是闵家的主事人传承一直是一件很纠结很复杂的事情。
也不知老祖宗出于什么目的,族规之中规定家族主事人年至古稀的时候必须让位。至于新任的主事人手中有没有实实在在的权利,那便要看让位的这一位是怎么想了。
如果他放权再不理事的话,那么继任的就是个货真价实的主事人,否则继任的那位就是一个“傀儡皇帝”,让位的则变成了实权的“太上皇”。
不过权利这个东西是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