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都每天领着罗名都和小长辉认一上午的字,到下午的时候,决定给两个小孩放放风,活动活动四肢。
顾伯这几天从杂货铺买了两包糖,家里只有罗名都这个正儿八经的小孩喜欢吃这种硬邦邦又粘牙的糖,现在加上一个小长辉,也吃不快,还剩下不少。
罗天都便寻思着用这糖做点什么新鲜东西尝尝。她的眼睛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簸箕里的玉米粒上面,顿时有了主意。
她决定试着做一锅爆米花糖。
做爆米花糖就得有爆米花,做爆米花就得有高压爆米花机,虽然用炒锅也可以炒,可是那样做出来的爆米花炸得不完全,硬硬的,最多只能叫炒米花。
她是个行动派,有了主意,立时就要去做,不然晚上睡都睡不着。
她给罗名都小长辉布置了作业,找方氏拿了钱,就出门去寻顾伯。
没办法,家里总共就方氏和顾伯两个大人在,方氏要照顾姚氏,只有顾伯每天闲闲的没事干,到处溜达。
顾伯听她说要去镇上,以为她馋嘴了,道:“小小孙小姐,你想吃什么,告诉顾伯一声,顾伯去给你买,路上滑,镇上等过两天天气好了再去。”
罗天都心道,等天放晴路上雪化了,她就要开门做生意了。
磨到最后,顾伯还是拗不过她,带着她去了一趟镇上的铁匠铺,定做了一个手摇的老式爆米花机。
其实就是个葫芦型的简易高压锅,炸爆米花的时候,将锅横放在炉子上,用手摇着,让锅均匀受热,等锅里的爆米花快好了的时候,用火钳轻轻敲击葫芦的锅身,锅的盖子因为压力会自动脱落,然后爆出松脆饱满的爆米花粒。
因为上回炉子的事,让铁匠师傅很是赚了一笔,现在秋水镇大街上已经流行用车拉着小炉子,做小吃买卖,而不用像以前那样,固定找个摊位搭土灶,每天要多交十来文税钱。
铁匠师傅看到她时,也是笑呵呵的,道:“小娘子今日要来打什么?”
罗天都便将自己的要求仔细说了一遍,老师傅听了半天,仍然是一头雾水,就道:“不如你像上回那样,画个图样给我看看,我就明白了。”
罗天都确实是带了图纸过来的,只是她上回给铁匠师傅的炉子图样,没有收回一文钱,有些赔本了,这回便不肯便宜他,怎么也要捞个本回来,就道:“这图纸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按理是不能给家人以外的人看的,虽说是要请你打造这个器具,可到底是家传的东西,也是不能这样白白给人看的,对吧?”
老师傅有些莫明其妙,道:“你不给我看,我怎么知道要打出个什么样子呢?”
罗天都狡黠一笑,道:“大叔,如果你只打这一口锅,我照全价付你五百文,如果以后还有人要大叔来打这样的锅,那每口锅大叔要返我十文钱,如何?”
老铁匠没有回答,似乎在思考这笔买卖值不值,。
罗天都就道:“反正你又不吃亏,我也是为了祖传图纸的保密,只果你不给别人打这个锅,我又不少你一文工钱,反之,你给别人打了一口锅,收价五百文,我只取十文,等于你白赚了我的图纸做买卖。”
老铁匠一想,也对,只要他不再打这个铁锅给别人,他还是能收回工钱,便同意了。
罗天都笑道:“口说无凭,我们还要立个文书才行。”
老铁匠有些不以为然:“都说好了,还费那个劲立什么文书?”
顾伯倒是点点头,道:“哪怕再小的买卖,那也要立个文书有个凭证才好。”
于是借了隔壁掌柜的纸和笔,写了一张契约书,罗天都刻意在纸上标明了,要是老师傅日后替别人打造了铁锅但是却隐瞒了,便要付给罗天都十吊钱的赔偿金。
罗天都写完了契约书,又请了掌柜做证人,双方画了押,这才爽快地付了定金。
老师傅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只是打一口形状奇怪的铁锅怎么会弄出这么多麻烦,又是文书又是证人的。
罗天都可不管他怎么想,定好了三天后来取,就准备和顾伯溜达着回去。
顾伯还颇为惊奇地道:“这就回去了?都到镇上了,不去买点糖回去吃?”
罗天都笑眯眯地道:“我今天就是来打这个锅的。”
“你打这个铁疙瘩要做什么?”顾伯十分不解。在他看来那就是个加了许多零碎的釜罢了。
罗天都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脸颊,含糊不清地道:“做吃的。”
顾伯眯着眼睛笑了一下,乐得牵着罗天都的小手又去了杂货铺。到底是个小镇,卖的物品物类有限,顾伯里里外外看了三遍,最后还是只挑了一包糖出来。
有银子也花不去的感觉真是太忧伤了。
罗天都捧着糖,跟在顾伯后头,正要回去,一辆马车正好从她身边驶过,在前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罗白宿撩开车帘,冲他们俩招招手:“顾伯,小都,你们来镇上买东西?”
罗天都高兴地对顾伯道:“是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