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从颈部安静的流淌出体外,吞咽血液而产生的不停息咕哝声,莫小骚想要反抗却浑身酥软无力,甚至连大叫都做不到,微微的疼痛随着一些麻痹的奇怪感觉顺着他的脖子窜上他的大脑皮层。
莫小骚再次被这个噩梦惊醒了。莫小骚看了看钟,安妮已经离去四个小时了,这个噩梦整整做了三次。以前从不理解什么是精神损失费的莫小骚现在深深的感慨,如果亚特兰蒂斯的法院有精神损失费这个项目,自己定要去好好告她一次,让她赔偿自己精神损失费。从前吃饭倍儿香,身体倍儿棒,睡眠质量倍儿好的莫小骚,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当初那个初中看鬼片吓得几个晚上不敢睡觉的时候了,从那之后,莫小骚再也不敢看什么灵异片,恐怖片,鬼故事之类。
莫小骚有点焉儿坏,自己睡不着,就把身边的欧伦拉起来了。欧伦不满的嘟囔着,看了看钟,又倒头继续睡。莫小骚又把他弄了起来。如此反复几次,欧伦也睡不着了。
“半夜三更的不睡觉,你都想干吗?”欧伦不满的问道。
“有点害怕,睡不着怎么办?”莫小骚问道。
“小时候碰到自己害怕的事情,或者睡不着,父母会给我搭建灵魂心桥,灌输暗示我想睡觉的指令,告诉我会睡的非常香,于是我就睡着了。你是灵缺者,没有这项特权的。我也无能为力”欧伦回答道。
“灵魂心桥还有这样的作用?还可以心理暗示?和催眠差不多啊。”莫小骚有点小吃惊,看来灵魂心桥的作用好多自己也都不知道。
欧伦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脑袋一怔,目光下意识的朝安吉拉房间看去,随后又迅速的收了回来。
他的眼神可是没有逃过莫小骚的目光,莫小骚嘿嘿一笑道:“早就看出你俩不对劲了,每天早晨咱们三个一起吃饭的时候,你都沉默不语,有时候还耍耍帅。是不是你喜欢那个大公主啊。”
“嗯。”欧伦没有否认,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思想高度开放的亚特兰蒂斯人男性很少出现那种扭扭捏捏的羞态。
“那你怎么从来不跟她说啊?”莫小骚有点奇怪,欧伦看样子也并不像扭捏的人。
“很久之前说过。”欧伦回答,眼神越来越不自然。
“哦?那她什么反应?不喜欢你?”莫小骚内心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魂,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有蹊跷。
“看你心事倒是不少,快睡觉吧你。”欧伦没有回答他,倒头就睡。莫小骚气闷,用手推了推欧伦,欧伦不理会他,莫小骚自感无趣,也睡不着,就走出房间。海上的月夜格外迷人,如果按照北京时间来算,现在可以说是凌晨2点左右,银辉铺满了海面,海水在光线不足的夜晚看起来有些发黑,他吞噬着光线,让人看起来别有一种深邃之感。莫小骚不禁感慨,吟诗半首:“啊,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后面是什么来着,完全想不起来啊。于是他继续道:“啊!海燕啊!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我们做朋友吧。”一双明媚的分不清快乐还是忧伤的水蓝色眸子,应上了莫小骚的大眼睛。
“你···你怎么还没走啊,我说了不给你吸就是不给你吸。”莫小骚打了一个激灵。
“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安妮继续倔强的说道。
这句话微微触动了莫小骚的心房。幼儿园时,看着那群河边玩泥巴搞的身上脏兮兮的小朋友,自己也曾经对他们说过这句话。
小学时,看着那群拿着卡通卡片玩耍的小朋友,自己也对他们说过这句话。
初中时,听到同学们课余时讨论自己喜欢的那款游戏,自己也想加入他们,也说过类似的话。
虽然为什么他们不跟我玩到现在莫小骚也没搞懂,但是此时此刻,他好像看到了以前的那个自己,正在可怜巴巴的说:“我们做朋友吧。”
莫小骚一时怔住了。莫小骚此刻就感到自己站在了命运的分岔口,回答那选择的‘是’或‘否’。等待自己的也是两种不同的结局。他迷茫了。
她为什么想要和我做朋友?
是为了吸食自己的鲜血吧?
对,一定是这样,没有别的理由了。
那我为什么要和她做朋友?她一定是想利用自己。
“回家玩泥巴去吧。”小骚稚嫩的脸庞由迷茫变得冰冷。
安妮那分不清快乐忧伤的明媚眸子,剩下的不是快乐,是忧伤。
“为什么?和我做朋友不好么?”
“我和你很熟么?”莫小骚反问道。
“但是我喜欢你身上的那种感觉,有点孤独,有点寂寞,内心却很纯净的感觉。我们是一类人。为什么不能做朋友?”安妮慌忙解释道。
“就因为你那虚无飘渺的感觉?我看你这怪物是为了你心中那变态的嗜血欲望才来和我做朋友的吧?”莫小骚冷哼一声。
安妮浑身一怔,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说话有些困难,结结巴巴道:“你也觉得我是怪物?”
其实那不是我想说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