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平东城区帅府园东口,座落着一个坐北朝南青砖绿瓦古色古香的大院,这个大院就是由洛克菲勒基金会创办北京协和医学院,在北京协和医学院西侧一栋二层小楼里,一个面目憔悴,瘦的脱了像的年轻人,躺在一张乾隆年间红木雕花罗汉床上,“嘶、嘶”的吸着特制含有海洛因的香烟。
他就是中华民国第二号权贵,时任陆海空军副总司令,节制冀、晋、察、绥、辽、吉、黑、热八省军务的国民党陆军一级上将张学良。
此时坐在张学良对面一张太师椅上的东北边防军副司令兼黑龙江省政府主席,一直留在张学良身边佐理军务的万福麟,默默的看着这个长期沉醉于女色和毒品糜烂生活的少帅。
脑海中不由的想起广西大学校长马昌武在9。18事变后写的《感时近作·哀沈阳二首》的两首诗:
“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蝴蝶最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
“告急军书夜半央,开场管弦又相催。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佳人舞一回。”
万福麟心中感到一种悲哀,如果单单沉迷于女色,吃喝嫖赌也就罢了。可是这一沾上吸毒就完蛋了,看看现在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
毒品已经完全摧毁了少帅的健康和斗志。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4年前那个意气风发、英俊潇洒,充满一身豪气健康帅气的少帅了。
他能理解这个五行不定,六神无主,只有30岁的年轻人,因多年的军阀混战给其造成的巨大心理压力,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巨大的压力使少帅在4年前就开始吸食上了毒品,用以舒缓神经,减轻压力,以至后来上瘾,不能自拨。
现在在医院养病,病根就是因为毒品和女色摧垮了他的身体,如果他不能戒掉毒品,少帅就彻底的废了..
哎,都是毒品惹的祸!
如果少帅不吸毒,也不至于发生沈阳事变这档子事。9·18事变时,东北三省的长官无一人在省里主事,如果不是少帅这样,自己也不会来北平陪着他。
吉林督军张作相他爹也会凑热闹,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赶上这时候死,他又跑回锦州给他爹奔丧。才使日本人认为有机可乘,遂敢公然进兵。事先既不能预防,事后又不能挽救,坐失城池..
张学良吸完了一支烟,闭着眼睛在那“飘”了一会,慢慢的睁开淡然无光眼睛,有气无力的说:“寿山,有啥事,说吧。”
万福麟做为张学良现在的主要助手,平时要帮助张学良处理很多重要军务,所以有些事必须事先要和张学良掏个底,这样处理起来心里也好有个数,免得届时不知所措。
他在这儿等这么久,就是来掏底的,“少帅,现在日军沿北宁铁路和营口方面对咱锦州步步逼近,当日本进攻锦州之时,咱当任何处置?”
张学良拿起了放在床几上的浓茶,慢慢的润了几口,说:“按说,我军驻关外部队理应防范,但现政府方针一直未定,自然不用锦州部队进行防守,而应撤至关内。”
他撩起眼皮,看了看有些发呆的万福麟接着说:“还不明白吗?锦洲一但开战,华北局势必将说到牵动,届时日本人,以海军威胁我后方,扰乱平津,使我首尾难顾,到时非但锦州守不住,连华北地盘也保不住了。那咱们这些人上哪去?你现在就把我的意思告诉在锦州的第二军司令部。”
“要是南京政府不让咱撤,那当咋办呀?”
“咋办,凉拌!”张学良坐起来,把茶壶重重的一放,“他不让撤,让咱们干啥?让咱打?好啊!别光嘴上说,蒋先生,行政院拿命令来。那咱没法子,不服从不行呀,那咱就打。如果不给咱下命令?这个事情让咱东北军自个儿顶在这锦州这旮瘩和日本人干,那咱不干。”
张学良不屑一顾的用手指了指南边,说:“他们中央准备妥了吗?他们不做任何准备,只让咱们东北军在这儿敷衍日本人,舍掉咱东北军,他们在南边看热闹,切!把咱东北军这点老本和日本人拼光了,那咱不干!他们真要打,就拿出点实的来,那咱也不含糊,就真打。不介就让他们等着吧。”
万福麟听明白了少帅的意思,要打仗不是不行的,打仗不能光用嘴忽悠,要出人,要出枪,要掏钱,南京政府不下正式命令,谁出这些?要和日本人拼命,大家得一起上,别让东北军一家在这儿抗着。
他连连点头说:“少帅说的对!这样咱心里就有数了,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呈一时之勇,替别人抗灾呢。”
这时张学良的副官兼机要秘书苗剑秋手里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副司令,蒋先生来电。”
张学良无精打采的说了一声,“交给寿山吧。”
万福麟接过电报,迅速的看了一遍电报:“警卫军拟由平汉线北运,以驻何地为宜?中(正)如北上将驻于石家庄,兄驻北平,则可内外兼顾,未知兄意如何?”
蒋介石真的要调兵遣将准备北上!
万福麟放下电报对张学良说:“少帅,老蒋想调中央军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