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渐渐消失在黑灰色的苍穹之中,太阳慢慢的从苍茫的山巅后面露出来,它那淡红色的几道晨光带来的温暖与即将消逝黑夜的苍凉交流在一起,给人带来一种辞旧迎新的希望。
“鸡犬寂无声,曙光射寒色”在辉山脚下东南方向的一堆杂草丛生的乱石堆中,步兵一团特种兵教导队一排一班战士王铁柱和班长张狗剩一动不动的俯卧在这里,两个人从头到脚各披着一条用破麻袋和用黑色泥浆染过的碎布条草绳子土制的吉利服上已撒满了银色的秋霜,完全融和在他们所潜伏的背景之中。作为特战连的潜伏哨,他们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在寒冷中在这已经静静的潜伏2个多小时了。
突然张狗剩发现了可疑的情况,他悄悄的把自己缠着麻袋片的德国1924式毛瑟步枪子弹推上了膛。之后扯了一下右手边上的一条细麻绳,提醒距离自己5米远的王铁柱注意。他对王铁柱做了一个2点钟方向的手势,然后又指了指前面,通知王铁柱自己要到前面预设点去。看到对方打了个ok的手势后,张狗剩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路线,前移到王铁柱右前30米远的另一处阵地。
从张狗剩这两名特种兵教导队战士的伪装、潜伏,观测和发现目标,到选择战术机动路线,快速隐蔽的进入阵地,隐蔽接敌等一系列战术动作上看,张文正和于彪这一段的心血没有白费。
顺着班长所指的方向,王铁柱也发现了在2点钟方向300多米处,隐隐约约有三个人鬼鬼祟祟的向这边走来。他们走走停停,还时不时的指指点点,其中有一个人好像似从钱搭子里掏出望远镜之类的东西,向这个方向瞭望。
王铁柱也轻轻的拉开了枪栓,把子弹慢慢的推上了膛,瞄准了他们中间那个拿望远镜的人。在他们枪口的注视下,这三个穿着一身黑不溜秋的棉袍,肩上各背着一个钱搭子,带着无檐褐色毡帽的人,慢慢的走近了哨位。
隐藏在路边杂草从中的张狗剩看到,向自己快步走来的这三人虽然穿戴很象沈阳本地游走在城乡之间作买卖的小商人,但从其走路的姿态和神情上看完全就不是小商贩的样子,到是更象训练有素的军人。当这三个人走到距他还有七、八米时,他突然站起来,平端着枪,把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这三个可疑人。大声命令道:“不准动!谁动就打死谁。双腿腿叉开,双手放在后脑勺上。妈个巴子的!快点!”
这三个人做梦也没想到就在距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突然站出一个头上和身上披着乱七八糟麻绳头,脸上抹着黑一块黄一块的人来,他们吓了一跳,都习惯性的把手伸向腰间,慑于张狗剩对准自己的枪口,只好老老实实的按张狗剩的命令,心不甘情不愿的叉开了双腿,把两手慢慢的放在了脑袋上。但他们每个人眼睛都在快速的搜索四周,之后,他们三个人快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时其中一个长的极其猥琐的人看到周围就张狗剩一个人,他的一下放松了很多,一双小三角眼,贼眉鼠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张狗剩,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位大兄弟,你自己出来混也不容易,咱三个都是做小本生意的,也没啥钱。如果你不嫌少的话,在咱钱搭子前面口袋里面有5块大洋,你自己来拿。权当是咱三个孝敬大爷你的。”
张狗剩从这三个人不善的眼神中已经隐约的感到了一股杀气。
他脑海中闪现出,队长在给特种兵教导队官兵做单兵战术演练时说道的,当我们一个人,面对对方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时,在没有解除对方可能对你造成威胁时,一定要与对方保持一个你能够完成一个或一个以上解除对方这种威胁,进行自我保护动作的距离..
张狗剩丝毫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枪口依然游走在这三个人的胸部之间。按照张队长平时所教的,大声的呵斥道:“少废话!按咱的命令做!用左手慢慢的把你们的钱搭子拿下来,放在你们脚下。然后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说话的那个猥琐男看着这个“土匪”没有上自己的当,图穷匕见,利用拿钱搭子的机会,迅速的掏出手枪..
一直保持高度警觉的张狗剩枪口稍微向左一挪“砰”的一枪打在这个猥琐男掏枪的右手臂上。这小子“嗷”的惨叫一声,丢掉手枪,倒在地上,“ああ!ああ!”(啊!啊!)的痛苦的叫着。张狗剩这一枪之所以没有打他的要害将他击毙,主要是还无法确定这些人的身份怕误杀了中国人。
剩下那两个人看到自己的同伙被打伤,脸色骤变,站在中间的长着一副马脸的人,十分粗野地用日语大骂道:“馬鹿野郎牙道!私たちは大日本帝国軍。私はあなたを殺すためにこの支那人!”(八格牙路!我们是大日本皇军。我要杀死你这个支那人)说着把手中的钱搭子扔向张狗剩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同时把手伸向腰间掏出了手枪..
潜伏在30米外,负责掩护的王铁柱一直严密的监视着这三个人的一举一动,看到“马脸”突然冒出一串日语,还想掏枪反抗。他毫不迟疑的扣动了扳机。随着这声枪响,这“马脸”应声倒下。
既然已经确定这个是日本人,王铁柱这一枪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