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纳吉和艾森聊得兴起的时候,许韵寒左右瞄了瞄,这家店里连着摆了一排玻璃柜,柜子里面和柜子上面都满满地放着很多各式各样的东西。许韵寒随意在离她距离较近的一个柜子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破旧的小人书、沾着印泥的图章、甚至还翻出来一个印着红星的民国时期军用水壶。
许韵寒一样样捏起来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碰碰,很多东西都是近代清末民国时期。她心里暗自嘀咕了句,这哪能叫做什么古董店呀,不过倒是中文店名十分务实地叫杂玩小店。
“寒寒,你看这个耳坠漂亮不?”一向极为钟爱饰品的温如再次拿着一对由绿松石和蜜蜡串成的大环耳坠,凑到许韵寒身边。
“不错,挺漂亮,可以买来戴着玩儿。”许韵寒瞥一眼耳坠成色就知道顶多几年时间的东西。不过因为藏银本身颜色就偏深暗,在外行人看来就是旧旧的老物,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本来就没指望能随手挑中个古董了。”温如听后仍听高兴地笑着说道,欢喜地摆弄着手中的耳坠,这个款式很独特,颜色也搭配得很好看,取下耳朵上本来戴着的耳钉,换上这对耳坠,晃了晃,“小贝,你快帮我看看,漂亮不?”
“啊~在哪儿找到这个的,真漂亮!”戴小贝这朵女汉纸,在某些方面也是很女人的,她虽然平常不怎么戴饰品,但家里就有好几个专门用来放饰品的盒子,许韵寒帮她整理家的时候有幸见到过,整整四个大木匣子啊!装得满满的啊!
在饰品这方面许韵寒却是没什么兴趣,她现在浑身上下,连块儿手表都没有戴。瞅了眼正在那堆饰品中翻找地热火朝天的温如和戴小贝,许韵寒挪了几步,换了个柜台。
咦?!这雕成老寿星的根雕还挺好的,是由竹根雕成,高为四十多厘米,最宽处为十来厘米。她见过不少寿星雕件,但结构都过于普通,大致都差不多,而这件竹根雕复杂多了,外观更有特色,除了寿星,还有五位倚在身旁的童子,童子神态各异,分布在寿星身上不同的位置,摆出各种姿势,可爱极了,五位童子寓意五福祝寿。整个雕件雕工精细,线条流畅平滑,栩栩如生,竹根材质紧密,包浆老到,颇有韵味。
许韵寒还未上手单单一见就喜欢上了,心喜之下拿起这座老竹根寿星根雕,入手还挺沉,没有温度没有异象,那么可以肯定这个根雕的存世时间超不过百年。
虽然不是老物件,但许韵寒还是想买下来,这件的雕工尤其精湛,就算是一些细微难以注意到的小细节都处理得相当漂亮。她的爷爷许庆年就是个热爱根雕的人,在闲暇之余会雕些小物件之类的,许韵寒现在都爱能记起她爷爷静静地坐在屋檐下,全神贯注地拿着雕刀一点点琢磨时候的神态。
童年的成长背景,长辈的影响下,许韵寒对根雕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她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她还跟着她爷爷学了一段时间,至今仍保存着许庆年当年常用的那套工具。
是以许韵寒对这工艺出色精细的根雕爱不释手,正当她手移到寿星后背一处,却好像突然感受到一丝异样。许韵寒惊讶之余,将根雕翻到后面那侧,右手覆盖上去,细细地感受着每一处。
果然……在根雕背面中间靠上方的位置,有一个小小面积的地方散发出的温度不同于其他部位,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再三比较之后确实温度要高一些。
这个发现要许韵寒很是纳闷,这个根雕明显是由一个完整的竹根雕成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不可能就唯独那个小小的部分的竹根年纪是超过百年吧。
莫非……让她的手察觉到有温度的并不是那个根雕引起的?而是别的东西?根雕里面的?许韵寒想到此处,举起竹根寿星仔细查看了它底部,没有填充的痕迹,又用力晃了晃,并没有感觉到里面有异物晃动的动静。
不过……许韵寒试着掂了掂手里的根雕,这个体积大小的竹根应该不会有这么沉的。她眼睛一亮,这么看来这个根雕里面一定另有玄机,用手挨着抚摸其表面,各个部位一个不落都查看了个遍,但最终却没有发现有任何缝隙。
这个根雕表面通体都上了一层厚厚的液体蜡层,原本许韵寒还不明白有着如此精湛的雕刻师傅怎么会如画蛇添足似的上蜡。大多数根艺雕刻师傅都只在表面磨光什么都不上,只为保留其天然本色特征。这种方式,深为根艺收藏家们所喜爱。
也许这厚厚的蜡层就是为了遮盖掩饰住当时为了将里面东西填充进去时候,撬开根雕的时候上面留下的缝隙,不然哪有上这么厚蜡层的。
“艾森,这个根雕卖多少钱?”许韵寒迫不及待地想买下来,回去之后想办法弄清楚里面填充着什么东西。
正和纳吉聊到他和朋友在深山绝壁攀岩时候的惊险经历的艾森,正讲到故事高潮部分,听见许韵寒的问话,随意地看了眼她手里拿着的竹根寿星,
“哦,那个根雕老人家,五千块人民币。”顺手伸出一个巴掌比了个五,其实那个根雕他是在藏区一个小镇闲逛的时候看着挺有意思买的,当时似乎也是花了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