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老抬手摸着自己下巴的山羊胡,缓缓道,“说得还算不错,该说到的地方也都说到了,那我就来做个总结吧,这面铜鼓年代久远,我们管它叫‘年份好’,且纹饰精美奇特,保存完好无修无补,但是由于被多次擦搓,将青铜器原本的那层皮壳,熟旧感、沧桑的美感都给擦没了,这使得价值上低了不少。小黎啊,你拿回去可不能这么干,糟践好东西啊。”
“索老,瞧您说得,我黎锦石虽说是个粗人,但还是懂一些该怎么保存这些好东西的知识的,放心吧您。”自己带来的铜鼓被索老赞好,长脸儿啊,黎锦石乐呵呵地将铜鼓放回自己带来的实木箱子,这次总是没再打眼,不然可就丢人了。
“索老,像老黎这面铜鼓,现在市场价是多少?您给估个价?让我们也学学,以后要遇着这种物件心里也好有个底。”一位中年男子说道。
“对啊,对啊,索老,我这铜鼓值多少钱?我可是花了十一万买的,不会亏吧?像您刚才说的擦搓太过度,会不会……”刚只顾着高兴淘到个真物件,现在才想起问价钱,黎锦石有些忐忑,倒不是怕亏,这点钱他还不放在心上,只是这谁不想捡个漏,淘到个物超所值的宝贝。
看着殷切望着自己的众人眼神,索老笑眯眯地抚摸着胡须,半响才说道,“虽说,因为磨搓受了损害,至少要扣掉几万块钱,那么这面铜鼓现在来看十八九万还是值得上,遇着喜好收藏青铜物件的藏家价格还能往上涨的。”
“恭喜你呀,老黎,这回你可是算捡漏啊,请客啊请客!”
黎锦石正高兴,豪爽地挥挥手,“没问题,没问题。”
“行啦,咱们先喝喝茶,来了茶馆不喝茶,这就是我这个主人的不是了么。”翟译民先是用一个实木茶盘端出一套茶具放在圆桌上,随后又去取来一个红泥小火炉,其特点是长形,高六、七寸,置炭的炉心深而小,这样使火势均匀,省炭,小炉有盖和门,不用时把它一盖一关,既节约,又方便,翟译民将红泥小火炉垫在一个圆圆的木墩子上放上了圆桌。
坐在许韵寒身旁的景铄低声对她说道,“翟叔可是茶艺高手,今天咱们有口福了。”
“今天索老大驾光临,是我这小茶馆的荣幸,正好前些日子淘到了点洞庭极品碧螺春,今儿我就请大家品品。”翟译民一边招呼着众人,一边将装好水的水壶放在那小火炉上。
品茶鉴宝,好茶自是必不可少的,且古玩行大多人都对中国传统文化传统习俗依然很推崇,茶艺萌芽于唐,发扬于宋,改革于明,极盛于清,可谓有相当的历史渊源,自成一系统。最初是僧侣用茶来集中自己的思想,唐代赵州从谂禅师曾经以“吃茶去”来接引学人;后来才成为分享茶的仪式。
在座的人都静静地等待着,欣赏着翟译民泡茶的动作,红泥小火炉小虽小但火力很足,很快水就沸腾了,翟译民提下水壶,在许韵寒以为他要开始泡茶的时候,翟译民却又将另一壶水放上了小火炉。
“我这水壶里的水取自天然山泉水,苏东坡曾经提到,‘活水还须活火烹’,活火,就是炭有焰,其势生猛之谓也,就是指要用旺火来煮沸壶中的山泉水,火炉刚开始的温度不能达到,所以得等它先烧开一壶水才行。”翟译民解释道。
在等待过程中,翟译民用茶匙取了一些茶叶放在上茶盘之中,端给众人一一品鉴,并介绍了些关于碧螺春的野史趣闻。带火炉上的水开了之后,翟译民提起水壶,用沸水浇空壶,他解说道,这个动作的目的是给壶体加温,即‘温壶’。
其后,只见翟译民再次用茶匙取了适量的茶叶,把它倒在一张洁白的纸上,分别粗细,把最粗的放在罐底和滴嘴处,再将细末放在中层,又再将粗叶放在上面,即‘纳茶’。
首次注入沸水后,翟译民立即倾出茶汤,以去除茶叶中所含杂质,这就是“洗茶”,倾出的茶汤废弃不喝。然后再次注满沸水,好茶壶水满后茶沫浮起,决不溢出,提壶盖,从壶口轻轻刮去茶沫,然后盖定,即,‘刮沫’。
盖好壶盖,再以滚水淋于壶上。谓之淋罐。淋罐有个作用:一是使热气内外夹攻,逼使茶香精迅速挥发,追加热气;二是小停片刻,罐身水份全干,即是茶熟;三是冲去壶外茶沫。
果然,此刻屋内的茶香已可闻,且愈来愈浓郁,许韵寒默默算了下时间,都二十多分钟了,还没喝上一口,却见翟译民一手里拿起两个杯子,用开水淋杯,动作迅速,声调铿锵,姿态美妙,行云流水的动作堪称艺术,此谓,‘烫杯’。
众人不禁齐齐鼓掌,翟译民将杯洗完了,把杯中,盘中之水倾倒到茶洗里去,这时,茶壶的外面的水份也刚刚好被蒸发完了,正是茶熟之时,几经数度工夫,最后一手就是洒茶。
洒茶也有四字诀:低,快,匀,尽。‘低’,洒茶切不可高,高则香味散失,泡沫四起,对客人极不尊敬。‘快’也是为了使香味不散失,且可保持茶的热度。‘匀’是洒茶时必须像车轮转动一样,杯杯轮流洒匀,档可洒了一杯才洒一杯,因为茶初出色淡,后出,色浓。‘匀’字是委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