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清楚,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在这儿,签上名字。”
财务张琳琳将薄薄一小叠粉红毛爷爷递给许韵寒,转身就回电脑前继续泡天涯八卦论坛去了,只朝着摆在桌上的一张表格努了努嘴,让她签个财会收据。
许韵寒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装好钱,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走出工作了几年的杂志社。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跑新闻,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样,结果可好,功劳一点儿没有,还由于新闻太过于真实,得罪了‘高人’,丢了工作。
顶着日头,拖着肥胖的身躯,热得满头满脸汗水,去路边搭上公交车去李宇租的小屋。
许韵寒今年27岁,出生在隶属北江省的一个偏远村子,近一米七的身高,体重同样很壮观,恩,多少斤呢,通常她都是这么跟人报自己的体重:恩,不到200斤。。。。。。
许韵寒的父母在她16岁前后双双得病去世,她祖父母、外祖父母也是早早就不在世了,世上没有什么血缘亲戚了。幸好家里还有些积蓄,坑坑绊绊地读了大学,虽说是个杂牌野鸡大学。
31路公交车几乎是绕了大半个城才到她的目的地,这路车是老线路,公交车也是那种老车,没有空调,其它季节倒还不错,至少车费比空调车便宜一倍,可这正逢炎炎夏日,可就遭罪了。
对于胖子体格的许韵寒就更惨了,下车的时候,浑身都汗淋淋的,后背前襟整个湿了个透,头发汗湿后变得跟湿抹布似的,贴在她头皮上,狼狈不堪啊。
今儿周三,这会儿才上午十点过,李宇要傍晚才回来,许韵寒想着晚上的菜谱,掏出钥匙直接开门走进去。
“嗯。。。。快点儿。。。再重点儿。。。。啊~”
谁知一开门,脚还没迈进去,就听见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混杂着男人的喘息声以及肉体啪啪啪的撞击声。
双人床上赤裸着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依旧忘情的摇摆着,冲刺着,激情四射。
亲自购买的碎花床单此时却刺得她眼睛生疼生疼,她看清了那女的,是李宇厂里的同事,在他们同事一起吃饭聚会的时候,见过几次,当时觉得这姑娘长得还挺清秀的,现在嘛,啧啧啧~想不到在床上竟如此,奔放热情。
“李宇,李宇~”
许韵寒就站在门口,朝里面的人喊道。
沉迷于情/欲当中的男人这才转头看过来,看见来人后,赤裸的身子一僵,停止了动作。
他身下的女人一把抓过身旁的碎花凉被,急急地遮住白花花的身子,恼怒地瞪着不远处的许韵寒。
“许韵寒,你。。。你怎么来了。。。”李宇有些不知所措,呐呐地也不知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说声,我走了,以后咱也别联系了。钥匙我就放在外面桌子上,好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反倒是门外的许韵寒摆摆手,说道。
说完,也不管两人什么反应,还体贴地替他们关上门,就退出卧室,将钥匙放在饭桌上。抱起纸箱子,菜也不要了,实在拿不了,便离开了李宇的小屋。
这小半天失业又失恋,许韵寒却连哭也哭不出来,只有些感概有些气闷。
“唉?小寒,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儿了?”
“是林姐呀,我今儿有些不舒服,请假回来休息休息。”
许韵寒刚走进她租的那间老房子,就碰到房东,立马挂上笑脸。
“呵呵。。。这样呀,那回来的正好,我这趟是过来收房租的,刚还说你不在,让小方给你说声,”手里拿着个计算器的林姐,笑得是一脸灿烂。
啪啪啪一按,就说,“你这一季度房租一共两千八,你今儿是把下一季度一起付了还是怎么着?”
“还是一季度一季度付吧,林姐,不好意思啊,您知道的,我手头不太富裕。”
许韵寒讪讪一笑,从刚领到的钱里,只抽出两张,其余都递给了房东。
这下可好,手里就剩二百了,许韵寒回到屋里从床下掏出存折,哎。。。。可怜巴巴的几千块钱,房租都不够。
艰辛的日子,逼得她都不来得及抒情伤怀,喝喝酒哀叹自己逝去的恋情和工作,生存问题才是最为紧迫的。
她一琢磨,一时半儿是找不到工作的,干脆做生不如做熟,去市场那边捯饬捯饬古玩?!
对于这一行,她倒是懂那么一点儿,祖传的,糊弄糊弄外行人也算勉强够用。
当天下午,许韵寒就狠狠心到城东一小贩子口,花光了她大半身家,进了三千块钱仿制品,一水儿的高仿,做旧不留痕。
傍晚黄昏,吃了碗泡面,她就拎着个编织袋准备到附近一个小型古玩交流市场摆地摊。
这个时候,落日黄澄澄的阳光照耀下,物件看起来更为漂亮,也更为看不真切,买家更容易打眼。
何况现在外行人这么多,许韵寒并不愁找不到肥羊。
她也是没办法呀,都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