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平邑县的古玩街,身为小县城规模的古玩街但却不少人气,尽管这一天并非是节假日,但街面上还是很热闹的。讀蕶蕶尐說網
拎着鸟笼子闲逛的老大爷,戴着副眼镜认真地蹲在地摊旁看东西的男人,甚至还有结伴来逛的年轻人,但他们更多关注的是那几家宠物花鸟店。
一走进古玩街许韵寒便觉得亲切且惬意自在,似乎现在她已将古玩行业和自己的生活看作密不可分的一部分。毕竟如今她就是靠这一行维持生活,立身之本。
沿路随意四处看了看,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已将不太记得集雅轩的位置,问了几个行人和摊主才找到。
抬头看着用小篆书写着集雅轩三个字的招牌,店铺外还是如印象中那般古朴雅致。
“你好,随便看啊。”
走进集雅轩,扫视一圈没看见刘老身影,反而有一位中年大叔斜躺在一张放倒而立的贵妃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书,只见书外面用旧日历包起来了的,听见有人进店里他只瞄了眼,见是个年轻女人又很快将视线落回书上,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另一边的许韵寒则是有些恶趣味地猜想着,特意包上书皮,不知是为了保护书呢,还是书里的内容不太好意思见人呢。
中年男人不咸不淡的招呼顾客方式,让许韵寒想起上一回她来集雅轩的时候,那位刘老同样是这样的,在这一行她遇到的忽视不少,所以她已经能淡然处之,问道,
“请问刘向文老先生在吗?”
这位眼生的年轻女人竟然是来找自己父亲的,刘东十分诧异,父亲的圈子很小就活跃于古玩收藏圈,父亲平时来往的人他都认识。那么眼前这位女子又是谁?
刘东这时候才从躺卧的姿势坐起来,放下手中拿着的书,认真打量了下许韵寒,
“我是他儿子,请问你是?找家父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卖了个鼻烟壶给刘老,同时和刘老聊了很多关于古玩方面的知识,我还是刚接触到这些古玩之类的。刘老的一席话让我受益匪浅,只是后来有急事我就回北京了,这次得空回老家就想着再次来拜访拜访刘老。”
看来他就是集雅轩的老板了,许韵寒心里想着,然后非常谦逊有礼地说明了来意。
“原来他就是从你手上买的那个明朝红珊瑚鼻烟壶呀,来来来,小姑娘坐下说。我马上就给老爷子打个电话,他最近闲着呢估计这会儿在家里教鹦鹉念唐诗呢。”
许韵寒愣了下,没想到刘东知道她是那个出手鼻烟壶的人后,立马态度热情起来,完全和刚才敷衍了事的闲人判若两人。
那脸上的过于多的笑容,看着都有些瘆人,刚才还是一个正气凌然的中年大叔,现在怎么透着股猥琐气质呢……
许韵寒干笑两声,道了声谢坐在刘东挪到她身边的椅子上,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哽了一下才道,
“教鹦鹉,念唐诗啊?那么高难度的话,鹦鹉能学会?”
已经迅速给自己老爹打完电话的刘东,拎起手边的紫砂壶给她倒上了杯茶,
“可不是么,我也跟他说别难为人鹦鹉,可是老爷子不听啊,每天就站在鸟笼子前给鹦鹉念那一篇唐诗,听得家里人耳朵都长茧子了。主要是他一老朋友最近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一只会念诗的鹦鹉,这两人较了大半辈子劲,于是我老爹就非得比一比,还放了话要自己训练出一只念唐诗的鹦鹉。”
许韵寒闻言忍不住笑了,这老爷子还挺有趣的啊,不禁好奇追问道,
“刘老打算教鹦鹉哪一首唐诗?”
“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哎……老爷子要强又倔啊。”刘东似无可奈何地叹息着,摊摊手。
“……”
咳这是一首什么唐诗,许韵寒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人但是成绩常年不好的人表示不太熟悉,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首诗绝对比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难背诵得多。
看来这年头当只鹦鹉也不容易啊,要想混得好,同样要努力学习,接受填鸭式教育啊。
“呵呵,刘老的生活真是有闲情逸致啊。”总不能冷场吧,许韵寒憋了半天,道。
刘东摆摆手,十分不给自家老子面子道,“他那是因为老了,闲着整天没事儿干,就得找些事情来忙活罢了。”
“你小子说谁老了?!你老子我打你的力气还是有一把的,今儿皮痒了?!”
刘向文一走进店里就听见自子儿子说的话,立马气得吹胡子瞪眼地步伐明显加快朝里走进来。
“哎哟,爸,您今儿这么迅速就来了呀,快快快,我给您搬个椅子,要不您趟这贵妃椅上歇歇,绝对舒服,我昨儿刚收的,清初红木家具,童叟无欺!”
被亲自抓包的刘东,见是自家老爷子来了赶紧一边说着话一边迎上去扶着,神情无比的狗腿。
刘老哼了哼,没再继续揪着不放,抬手如太上皇一般搭着刘东的手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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