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不明白他为何又忽而伤感了?他和言言现在明明各自都很幸福的样子。只是他们这些同学会偶尔唏嘘一下,他们明明是一条路上的人,却最终没有在一起。
他也不多说,只听宋明诚说。
“当年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宠过她,她也曾经很爱很爱我,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温暖,好看的小说:。可是她上了大学以后,我们两个聚少离多,我又只顾着拼事业,所以我们每次见面都是来去匆匆的,每次我走的时候我知道她难过,可是那时候我觉得要拼事业,就不能够儿女情长,她理解我,所以也让自己接受那样的凉薄;跟我在一起,她也会软弱给我看,可是我总觉得她能应付得来,甚至我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心安理得地让她替我去应付,我从来都没有把那些女人跟她等同,我以为对她来说,那些女人根本都算不上她的对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种混账想法,我居然没有想过她会伤心。她那人,就是脆弱也非要装出一副无坚不摧的模样给别人看,唯一的一次我知道她真难过了,是有一年冬天她生病了,她晚上做着梦就哭醒,她抱着我说,梦到我的那些小三小四小五都过来欺负她,可是我都听不出来那是她在暗示我,她已经忍受不了了……现在想起来,才觉得自己荒唐。我当初不愿意为她做的,现在我愿意为了阳阳主动去改,因为我忽然明白了,一个女人没有受过伤的心有多么剔透和宝贵,可是我对言言的亏欠,却只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找补回来。每次想到这些,我都心疼,可是现在她连心疼她的机会都不给我了。”
宋明诚也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会在言言的前夫面前说这些。只是有些情绪压抑得太久了不发泄出来,早晚会让人崩溃。说出来也好,不管是换来几个白眼或是几句安慰,他也算是可以放下了。
白羽端着一盘凉菜从厨房里出来,听了他这番话,凉凉地说道:“这没有什么不公平,有人苦心经营就有人坐享其成。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非要经历一次失败的感情才能成熟,可惜最后受益的往往不是那个让他成熟的女人,而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董言言这也算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她自己都说,她这一生唯一一直没有放弃的事业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所以这男人不能惯,惯着惯着就不能用了。你扔他一次他就知道教训了,可是又不能自己捡回来,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别人!宋明诚你要是真能收收心不去祸害人家闺女,你那小女朋友也算是给自己积德了。”
“媳妇儿,谢谢你了!这里不用你忙活。赶紧回去看你的电视去!”许程接过她手里的菜,略带嗔怪地对她说道:“本来行动就不方便,还非得往厨房里去,磕着碰着怎么办?”
白羽瞪了他一眼,扶着大肚子,步履蹒跚地回到卧室听胎教音乐去了。
“我看白羽这张嘴都快赶上言言了。这么不饶人。”宋明诚讪讪地说道。
许程也有些喝多了,跟他碰了碰杯,轻声说道:“白羽哪儿都好。就是这张嘴不好,别说跟我,就是跟我妈面前都顶嘴,说的话句句不饶人的,我妈是没文化。可是老人再不懂事,也毕竟那么大岁数了。她就不能让着点儿?非得让俩人都添堵她才满意?我妈都快五十了,她再作还能作几年?可是我每次跟她说,她都咄咄逼人的不肯让步。”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宋明诚的手顿了一下:他知道现在的许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苦哈哈的许程了,他现在不用再为生活犯愁,甚至比一般人都过得好,在单位里混得春风得意的,今年刚刚过年就提了副科,在那个要按资排辈的事业单位里,一个刚刚入职不到五年,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的科长也只有他一个。按照他的说法,是老唐抬举他。可是,如果没有他岳父跟他们老总的这层关系,即使他在工作中表现再好,比他资历老的人一大把,老唐想抬举他也得费点儿劲。可是就连他都能感觉出来,他现在对白羽远没有当年待言言那般用心了,按照言言的说法,过去她也跟婆家水火不相容的,可是他在朋友和同学面前从来都没有说过言言一句不好,至少在人前他会宠着她。
莫非境遇变了,人心也会变?
他前世最深的记忆就是当年他牵着言言的手,而言言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的模样,他现在牵着阳阳,阳阳也像当年的言言一样,安心地让他牵着她的手,而她平静安然地站在他身后,回头,就能看的她的笑脸,撞上她注视的目光。
他一直觉得那就是爱情,所以他才那么喜欢阳阳。
原来爱情在记忆中的模样是那么的深刻。
“许程,你的心情我理解,好看的小说:。可是你的想法我觉得不对;说句不好听的,阎王爷叫人可不是按照岁数大小叫的。你就那么确定以后你爸妈一定会走在白羽前头?万一不是呢?到时候你后不后悔?你爸妈都是不怎么寻思事儿的人,也不操心,看他们这欢蹦乱跳的劲头,长命百岁应该没问题;而白羽呢,她要工作要跟你过日子,还要应付你的家人,就连怀个孩子还要担心你的家人会不满,还要防备你的家人。她这么殚精竭虑下去对身体的损害有多大?我不是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