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阴冥决在体内运转,林岱仔细探索着自己的身体。
“呃?”怎么在这里?
额头中心,那颗破烂的珠子悬浮着,周围一团气以它为中心,绕着它旋转着。
林岱脸色古怪起来,香囊是已经去世的爹娘留下的,她一直是习惯性戴在身上,并没有发现有异常。但是现在看来,本来应该在肚脐的本源,跑到了额头,而且,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貌似是那颗破珠子搞的鬼!
珠子很平常,真的很平常,若不是它一直在爹娘给的香囊上,若不是撞进林岱体内,并且改变了本源,相信即使它出现在林岱面前,林岱也不会关注它。
就是如此平常的一颗珠子。
再怎么探索,也探索不出来道道,林岱索性不去管它,视线回归到外面。
黑白的视野下,那三具尸体,被“死亡之灵”笼罩,几个呼吸的功夫,便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干涸、白骨,消失不见。
安静的田野中,传来从远到近的嘈杂声,蹬蹬蹬,过来了一群人。
“林婆娘,你到底说说,怎么回事儿,岱儿怎么了?”
林婆娘在这群人中间,哆哆嗦嗦的,眼神都不敢直看林岱的院子,生怕再看到陈管家不甘的眼睛:“那个女魔头!她、她杀了陈管家,杀了陈管家!”
“女魔头?”
前言不搭后语,到了林岱家,众人就见着林岱躺在院门口,脸色苍白,眉目紧促。
过来的人都是商虞镇的,他们打起精神,扛着锄头,抓着铁钩,警惕的进入了院子。
可是无论小院还是屋子里,没有林婆娘嘴里的女魔,没有陈管家的尸体,甚至空气中,连一丝一毫的血腥味都没有。
“你倒是说说,尸体在哪里,女魔头在哪里!”众人语气不好了。
林婆娘不敢睁开眼,胡乱指着:“那……那里……”
然后众怒了。
林岱躺在冰冷的地上,听着他们对林婆娘的指责:林婆娘又来侄女家里翻东西,气晕了侄女,还拉来人,说自己侄女是邪魔!
一句怒喝:“还不赶紧把孩子抱起来!”
才算短暂的终结。
五天,林岱在黑白世界里度过了五天。
等真正再次睁开眼,看到红黄蓝绿,五彩的环境,林岱明白,自己终于真正睁开了眼。周围很陌生,警觉,撑手翻身而下,“这是哪里?”
林婆娘正端来汤药,被这一句问话,吓得冷吸一口气。“你、你要干什么!”
她胆子吓破了,见林岱正看向自己,差点又尿在裤子里,这会儿“忘记”了她是婶娘,顾不上尊长之说,啪嗒一声,丢下药碗,便往外冲,欲盖弥彰般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林岱伸手,把林婆娘抓了回来,嫌恶的问道:“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是不想说,可以想想陈管家,他可怜巴巴的走了,又冷又饿,肯定还念想着你身上的一百两银子。”
咕咚,林婆娘吞了口唾沫。
“这……这是我家。”怕林岱以为,自己拐了她给陈海,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是那样子,听我说……你昏迷了,然后镇上人不放心,只能把你抱到我这里了。”
林婆娘心里默默道:一个修罗,躲都躲不过,要不是镇上的人逼着,我才不会把你放我家里。
这话在心里念叨念叨也就算了,她清楚的知道那三个人死的没尸体,如此诡异,她万万不敢把话说出口。
“那这是什么?”林岱指着地上的药。
林婆娘乖乖道:“济人堂的大夫说,你的病太复杂,他治不好,然后大伙没有办法,就请陈海老爷和南宫仙人看看。”
林岱挥手,林婆娘一溜烟的跑了,生怕屁股上来一斧子。
转了一个圈,因为炉鼎,杀了陈管家,结果又跟那个修炼者扯上了关系。
摇摇头,既来之则安之。
没几分钟后,吱呀,门响,说曹操曹操到,南宫永过来了。
依然是初见时那身华衣,全身干干净净的,连个褶子都没有,修炼者的衣物,可不简简单单同凡人般,为了御寒,为了遮挡。
他走动的时候,腰上挂着的环佩,叮叮当当作响,很是悦耳。
伸手,要抓林岱的手腕:“听闻姑娘醒来了,南宫特来查看,姑娘没有什么不适吧?”
林岱抽手,迅速后退一步,隔开两人距离。
“别动我。”林岱警戒道,她可不想被糊里糊涂的成为炉鼎,“你作为修炼者,难道不知,修炼者不可参与俗世,不可残害凡人么?”
“残害?”他怎么就成残害了?
南宫永觉得好心没好报,这丫头是个白尾巴尖子,翻脸不认人。却也不得不因为“残害凡人”,而解释道:“山村丫头,果然不知好歹。你昏迷的时候,筋脉寸断,命悬一线,要不是我出来的时候带着沉凝丹,恐怕你这会儿已经在地府下棋了。”
说完后直接扭头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