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只用了充满恶意的一句话,就点燃了我全身的血液,无法抑制愤怒的拳头完成了我的回答。
慎二在重击下狠狠地撞到了树上,过度的重击让他昏昏沉沉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间桐慎二——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自觉地抬起双手,一步步向自己的同学、昔日的好友走去。
“就是那样的啦?樱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所以我家才会收留她的,可她却要继承间桐家的魔术师血脉,那个要夺走我的一切的恶心女人居然还那么看着我——用那么一副无辜的表情!”
间桐靠在背后的树干上,抬起满是汗水与鲜血的脸,沉浸在回忆中的眼神有如看见了世界最恶心最肮脏的事物。
“哈哈——,你无辜吗?那就来证明吧!你有魔术师的天赋吗?那就给我来使用!毕竟,我才是一家之主!”
好想毁掉——眼前这张满恶意、丑陋的脸。
不知不觉中,我的手向他探了出去。
“所以,你就利用了你的妹妹……”
“为什么说得这么难听呢?我是她的哥哥,听我的话去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再说我可没有告诉她圣杯战争的事,所以我才是参战的魔术师。卫宫士郎,我知道你想杀我的,来杀了我呀!否则我一定会撕下你这张可恶伪善的脸!”
慎二类似疯狂地吼叫着向我逼近,我几乎是顺理成章地箍住了他迫近的咽喉。纤细的脖颈被我的双手圈住,鼓起的动脉压迫着虎口。
——好像双手合拢就可以摘下来的果实。
“如果你不要去袭击人类,我才不要伤害你——”
我压抑着剧烈地头痛提醒他,也是提醒着我自己。
“哼——如果没有袭击他们的话,你希望樱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一召唤天马就能把你可爱的樱给抽干哟!”
“什——”
“说起来你可是要感谢我伤害了这么多人啊——伪善的卫宫士郎!正是有了他们的生命力的奉献,才让那么可爱的樱幸福地生活在你身边!才让她能继续夺走我的一切——唔……”
无法再听下去了——
再也不能听下去了——
那是毒药、能把我的精神全部毁灭的毒药——
所以、在那之前,我要先把他毁掉——
厌恶与仇恨从慎二的眼睛里满溢而出,挣扎着向我倾泻。即使他拼命舞动的双手渐渐失去力量,眼白里开始出现血丝,脸部因为血流不通胀得通红,他也不曾放弃把恐惧都掩盖的仇视。
那是从心底对我的厌恶,我从来未曾注意到的他对我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你为什么能这样活着?
——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幸福?
——你为什么还能被别人关注着?
——你为什么还能拥有我失去的一切?
眼前仇恨的眼睛里,包括了对我的否定与嫉恨,还有对自己生命的全部不甘。
与变形得看不出原来样子的肌肉,组合成让人眼睛都移不开的表情——
就像地狱里才会成型的死亡之花,在转瞬即逝的生命中绽放最浓烈的色彩。
就像,曾经见过的、在最深的绝望中,看到的那张脸——
心中恍惚了一下。
自己是怎么了——?
学长,请不要丢下我,无论如何,学长千万不要丢下我——
——那是樱的声音。
自己是在做什么——?
我只有学长了,千万不要丢下我。要是学长也要丢下我,我一定会坏掉的——
——那是孤独的樱。
自己为什么、在伤害樱唯一的哥哥——?
“啊——!”
遇见了生命中最可怕的东西一般,我狠狠甩手将慎二丢了出去。
再次获得清新空气的少年,在地面上一边翻滚一边咳嗽,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而我呆呆的立在原地,惊疑不定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冰冷的气息从脊椎直冲向头顶。
就是眼前这双手,差点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
“我、这是……”
再回头求助地看向周围的人,Saber眼神深遂地注视着我,一边收回了踏出的脚步;Rider冷冷地沉默着,侧身欣赏着这出戏剧;远坂则惊呆地张大了嘴。
终于,红色的少女第一个冲了上来,一脚狠狠地踢在我的小腿上,让我痛得几乎站不住身子。
“卫宫士郎——你这个家伙发什么疯?要吓死我啦——!”
“远坂、好痛……”
看到远坂跃跃欲试地想再来几脚,我急忙瘸着腿想要闪开。
“不许躲,这是在惩罚你——不许你再变成刚才那个样子!否则我跟你没完!”
远坂双手插着腰,凶恶程度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