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亮泽但又微卷的头发下是灰黑色的眼睛,虽然容貌上并不特别英俊,但显露着坚强的意志与无比的决心。先前的一番简短询问过后,安德鲁就已完全确定他就是历史书上的圣马丁!
一个在南美解放运动中树立了不朽的功勋,担任过阿根廷北方军总司令,还享有“南美洲的解放者”、秘鲁、智利、阿根廷三个共和国的“祖国之父”和“自由的奠基人”、“南方的华盛顿”等各种称号的何塞德圣马丁。可以说,没有圣马丁,就没有南美的解放,就没有南美各共和国的独立和自由!一个人如能在一生中享受如此大的荣耀应该说是其事业的颠峰,但圣马丁却说:“我并不寻求荣誉”,“我的剑绝不为争权夺利而出鞘!”只要秘鲁和整个拉丁美洲真正独立,我“将远远地离开这里”。
的确,他是这么做的,1822年7月,圣马丁来到瓜亚基尔,与南美洲北部的“解放者”、著名的委内瑞拉革命领袖、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西蒙玻利瓦尔会谈后,为防止革命阵营内的分裂,加快南美解放步伐,在返回秘鲁不久,圣马丁在“第一届国会”上,郑重而严肃地宣布辞去国家首脑和军队统帅的职务,决定不再拥有任何权力。并取下了他身上象征权力与最高荣誉的两色绶带。无论其他人如何劝说自己,毅然悄悄地离开他一生为之奋斗的革命事业,再次回到欧洲
后世历史学家托马斯基朵在他所著的《圣马丁与伟大的史诗》中写道:“玻利瓦尔对圣马丁在解放秘鲁战争中所取得的胜利是不高兴的。为了争夺最后胜利和南美洲的最高权力,玻利瓦尔就会以大胆的手段,带领他的部队与圣马丁的军队争斗。两支革命军火并,圣马丁认为是‘留在世界上的一件十分丢脸的丑行恶名!’所以他作出了痛苦的抉择!”
而安德鲁眼前的圣马丁却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辉煌历史,他只是在纳闷将军为何一言不发的总盯着自己看。难到是自己穿着这身丑陋无比的红蓝相兼西班牙骑兵制服的缘故,还是将军是否曾经认识过家父?
就在圣马丁胡思乱想的时候,安德鲁总算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举杯敬酒,尴尬地掩饰过去。
“圣马丁上尉,能否告诉我,你为何要投奔革命的法国,要知道,全欧洲都在反对我们。”沉默半天的安德鲁开始发话,因为在历史上的圣马丁在重新回到阿根廷之前,一直效力西班牙,属于法国的敌人。
“是的,将军,”圣马丁放下酒杯,笔致了腰竿继续说道:“我来自西班牙贵族统治下殖民地,体验过自己同胞的苦难,他们自己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却在为贪婪腐朽的贵族们创造大量财富,时常还要接受种种非人的待遇。八岁那年,我亲眼看到邻居家的伯安娜大姐吊死在自家的门口,是因为那个贵族在她新婚前夜卑鄙的侮辱过她。我求助过仍在亚佩尤当副都督的父亲,但父亲含泪的告诉我,这是贵族们享有的*,我们无法改变。从那时起,我发誓要改变这一切,驱赶西班牙贵族,建立独立自由的阿根廷。
为此我与将军一样,也曾经大量拜读过卢梭的《社会契约论》,还有伏尔泰、孟德斯鸠、狄德罗、霍尔马赫等启蒙思想家的作品。在12岁时便乞求父亲,加入到殖民地军队里,准备学习些军事技能,好有朝一日能号召同胞武装反抗殖民地贵族,在得知法国大革命爆发后,我就一直想投奔革命的法国,只是苦于家庭的束缚。”
圣马丁悲愤的表情深深刻画在他脸上,而革命者的坚定体现他的言语中,若是旁人一定会安慰与同情,但安德鲁不会那样,他知道圣马丁需要的不是那些无谓的表示,而是革命者之间的友谊与帮助。于是他继续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家人现在马德里,不怕波旁王朝的贵族们对他们不利?”
圣马丁低下头,眼睛里充满了悲伤,沉默了半天才回答道:“我是去年随同阿根廷殖民地骑兵师团来到西班牙本土,父亲在我离开阿根廷之后,也辞去了殖民地副总督的职务,带着全家人迁居到马德里。就在年前,刚到马德里的父亲因为在议会中强烈反对保守派贵族在殖民地的无端征税,而被他们陷害入狱,几天后病死在监狱中,母亲得到这个消息也毅然陪同父亲到天国的那一边,我的三个弟弟被叔父收留并在2月初搭乘商船重返阿根廷。现在的圣马丁孑然一身,无所牵挂,在方索托征集军队前往旺代增援法国叛军,我就主动报名参加,从那时起,我就时刻寻找机会,准备叛逃到革命的法国,投入将军麾下效力。希望能有一天,能把革命的火种撒向苦难的阿根廷。”
“不仅仅是阿根廷,而是整个美洲,我的上尉!”安德鲁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到圣马丁身边,拍拍上尉的肩膀,动容的说道。
“是的,将军,是整个美洲的解放!”圣马丁大声的回答到,仿佛他看到自己已驰骋于广阔的美洲殖民地,率领着他的同胞们冲向西班牙的最后一个堡垒。
结束了严肃的话题,随下来的谈话相对轻松些。圣马丁向安德鲁介绍了与他一起所投诚的骑兵连,都是阿根廷殖民地的贫民子弟,其先前参军的目的无非是生活的好点,圣马丁成为他们的连长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