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就仿佛是做的一个沉长的梦一样,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游小鱼隔着天空中的飞雪,看着大屏幕,而秦楚,隔着天空中的飞雪,看着她,
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即便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他的两边,依旧是无数的闪光灯不停的在闪烁着,
游小鱼站在雪地里,忽然就想起了还在A大的学校上课的那年,她和夏一坐在一起看书,查文献,在查文献的时候,那人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面,只有三种颜色,蓝色,白色,黑色,
蓝的是天,白的是雪,黑色的是树的枝干,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给人一种宁静而致远的美,
漫天的白雪里,一颗很大的古树上面,几乎全被白雪覆盖,只有几枝粗壮的枝干露了出來,那颗古树的不远处,是一片树林,也全部都被白雪覆盖着,
那是浑然天成的美,那是天然未雕琢的美,美得那样纯粹,沒得那样让人心动,
夏一当时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转过头來看着她,表情是难掩的兴奋,朝着她道:“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去哈尔滨举行婚礼吧,那儿的雪景很美,”
当初,就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她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哈尔滨这个城市的资料和图片,将“哈尔滨”这三个字,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哈尔滨,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她曾经无数次梦到过的地方,她曾经梦到过她穿着白色的婚纱,牵着夏一的手,演绎着这个世界上最动人心弦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曾经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的幸福下去,彼此依靠,慢慢到老,
那个时候的她,幸福得就像是吃了蜜一样,
而“哈尔滨”这三个字,从此,便成为了她的一个梦,
一个在后來,连碰,都不能碰的梦,
后來,她和着眼泪和辛酸,逼迫着自己,将这个梦给忘了,为了将这个梦给忘了,她失眠了好几个晚上,可是效果仍然不大,
只是从此,她却再沒有向别人提起过这个梦,就连“哈尔滨”这三个字,也都沒有再提起过,
可是如今,他结婚了,而她,却在荧幕外,站在冰天雪地里,看着他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无论幸福与否,他终是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穿上了白色的西装,挽起了将要和他共度一生的结发妻子的手,
他们的前面,是见证婚礼的司仪,他在万千的瞩目中,和不断闪烁着的闪光灯下,声音喜庆的询问着穿着白色礼服的新郎:“夏一先生,您愿意娶您身边这位蓝多哚小姐为您的妻子吗,无论是贫贱与富贵直到永远吗,”
新郎听到询问声,似乎是有片刻的停顿,然后,他转过身來,眼神飘渺的看着穿着白色婚纱的蓝多哚,又像是透过蓝多哚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他对着她笑,并沒有回答司仪的话,而是一字一字的朝着她的方向说:“你一定要幸福,”
询问的司仪沒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等待了片刻,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等來的只有沉默,
司仪有片刻的僵硬,但很明显,这是位主持婚礼的老将,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和声音,又转过身來,朝着蓝多哚问:“蓝多哚小姐,您愿意嫁给您身边这位夏一先生成为他的妻子吗,无论是贫贱与富贵直到永远吗,”
蓝多哚的身体在夏一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就一直僵硬着,可是她的嘴角,仍旧挂着淡淡的,仿似幸福的笑意,听到司仪的询问,她嘴角的笑意更是浓了起來,许久,她轻轻的回:“恩,我愿意,”
可是她的眼角,晶莹的眼泪,慢慢的滑落,融化了地上皑皑的白雪,只是沒有人知道,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她的眼泪,为何奔赴而來,
也沒有人知道,她的眼泪,代表着的,到底是多年的夙愿,终于成真后,幸福得喜极而泣,还是悲伤难过的落了泪,
就像是除了她,沒有人知道,他的那句“你一定要幸福”,并不是说给她听的一样,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掉下眼泪的那一刻,还有一个女人,因为这句话,而落下了晶莹的眼泪,
游小鱼站在漫天的飞雪里,周围是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将整个世界,都变得银装素裹,
她站在漫天的飞雪里,缓慢的蹲下身,眼泪浸湿了厚厚的衣袖,那些积压在心里的那么多那多的事情,在听到夏一那句话的时候,最终像是堤坝崩塌一样,将她所有的心里防线全部击垮,
所有的悲伤和幸福,一并涌上心头,碰撞着,叫嚣着,撕扯着,
“哎~我说姑娘,你是不是暗恋我,喜欢我啊,”
“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去哈尔滨举行婚礼吧,那儿的雪景很美,”
“游小鱼,我要结婚了,”
“他们,用死來逼我,”
“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