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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知晓比埋葬更残酷(1 / 2)

“他快要不行了,周晓萌,林可奇他快要不行了,他没有不爱你,什么姑娘,什么抛弃,什么消失,全是假的,他在医院里等你,你一定要快点回来,知道吗?”游小鱼说着,说着,就再也说不下去。

“他到底.......怎么了?”周晓萌语调有些颤抖的又问了一遍,她不自觉的将心,提在了嗓子眼儿里,又紧了紧,手不自觉的就抓紧了手里的手机,抓的都起了细细的汗,可是她却浑然不觉,她的心,从听到林可奇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癌症......”游小鱼的语调那么轻,残破到不行,带着浓浓的鼻音,语不成调,沙哑得不成样子,可是她这两个字,却像是尖锐刺耳又沉闷的惊雷声,通过手机的听筒传进周晓萌的耳朵里。

手机滑落,摔碎在火车的车厢里,心被这两字,几乎就要震得碎掉了,眼泪一点一点从眼睛的正中央滑落,大颗大颗,滚烫的滴在火车的车厢里,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一声一声,却再也拉不回那颗碎掉的心。

坐在旁边的安舒文看着周晓萌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手机的电池和盖板被摔的分了家,他皱了皱眉头,双手放在周晓萌的肩膀上,担心的问:“怎么了?”

“他快要死了。”周晓萌愣愣的抬起头来,像个溺水的婴儿,带着对死亡的恐惧。

她抓着安舒文衣服的一角,声音里是无法控制的颤抖和悲伤,她抓着安舒文衣服的一角,像是溺水的孩子抓住一块浮木一样,手指都被抓得有些泛白,她喃喃的重复的道:“安舒文,他快要死了,他快要死了。”

一字一字,都撕扯着她的心,那么疼,那么疼。

火车平速的在车轨上行驶着,发出“轰隆隆”列车压过列轨的声音,一声一声,像是压在原本就沉重的心上。

安舒文眉色微敛,眼眸半盒,微垂的眼皮盖住了内里的暗涌,卷而翘的睫毛,一扇一扇,盖住了那眸中心惨淡的爱恋与失落,他伸出手,缓缓的将周晓萌抱在怀里,然后双手一点一点的将她拥紧。

可是没有用的,没有用的,他怀里那滚烫的温度,再也温暖不了她那颗在很多年前就已经遗失的心,即便是他将她抱得那样那样的紧,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她将脸埋在安舒文的颈项间,泪水肆意的流着,她伸出手,抓住安舒文背后的衬衫,在这样拥挤的火车的车厢里,她再也忍不住,放开了声音的哭出了声来,她的哭声那么大,肆无忌惮,好像要把整颗心都揉碎了一样的嘶声痛哭着。

这场悲伤,汹涌又急促,像是一颗历久经年生长在肥沃土地里的枯藤古树 ,在不经意间盘根错节的缠绕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安舒文从来没有看到周晓萌这么伤心过,她哭得那么用力,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溢了出来,然后落到他的颈项间,滚烫的灼烧着他的心。

其实拥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却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疏离的姿势,他抱着你,他滚烫的胸脯贴着你的胸脯,你可以感受到他胸腔间灼热的温度,可是你却看不到他的脸,你不知道他在抱着你的时候,脸上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

就像此时的周晓萌,不知道此时此刻,抱着她,想要给她温暖的安舒文,在背着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一脸受伤的模样。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在她的耳旁轻轻的安慰着:“别哭了,我们这不是正要回去吗,能赶得上的,一定能赶得上的,别哭了,好吗?”

可是这样的安慰,无济于事,击碎不了心里突来的,那恍若窒息的疼痛。

那疼痛在心的正中间,一点一点的汇集,又一点一点的蔓延,周而复始,折磨着那颗并没有铸造成为铜墙铁壁的心。

她突然像只被惊醒的兔子,猛然抬起头来,她一下一下扯着安舒文的衣服,眼睛里闪着希翼的光,她语不成调的对着安舒文喊道:“安舒文,我们下车,我们下车好吗,我们去做飞机,我们去找个地方坐飞机,这儿一定有飞机坐的,对不对,一定有的,我要回去,我要去看看他,我要去守着他,他快要死了,我要去守着他,我要去守着他......”

她的神情那样焦灼,一下子乱了所有的方寸,平日里的镇定全都荡然无存,她一遍一遍的对着安舒文喊道:我要去守着他,我要去守着他......

她的模样窜入安舒文的眼中,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到平静的湖面,在他的心里荡起一片涟漪,顺着心的正中央,慢慢的扩散。

疼吗?他在心里淡淡的反问。

他有些难受的别过脸,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他想说,周晓萌,这儿哪里来的什么飞机,这儿是郊区,这儿是铁轨,这儿是平困区,这儿哪里来的飞机。

可是他好看的唇角微微轻启,他轻轻的答:“好。”

我不是一定要骗你,只是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想要尽我所能的来给予你,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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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长廊里寂静无声,昏黄的灯光下,印照着一张张愁云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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