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人双眼一开,扫了我一眼,若无其事地道:“是个寻常人。。”此言一出,本是一身戒备的三名男弟子也放松了下来。
我走进茶棚,四下打量一番,也扮作道士的语气施礼道:“哪位是店家?笑道现在身无分文,不知可否结个善缘,赐一杯清水,二个馒头?”
那女弟子让了一个位子出来,招呼我坐下,又将自己面前的茶点往我面前一推,一边问道:“你出身自哪所道观,怎么伤成了这样?”
我摸了摸脸上未愈的伤口,微笑道:“我本想出海采药,结果遇上风浪,座船翻沉,不小心落入东海,就此与同门失散。全仗着三清保佑,这才回到岸上,身上的伤就是被海中的鱼蟹咬的。这位仙子,门外立着的这面旗子很奇怪,所谓的妖道都是些什么人,做了什么恶事吗?”
那女弟子咬牙道:“小兄弟不是修道中人,有所不知。那妖道作恶多端得罪了天庭,听说妖道出没在东海这一代,我们正是在协助天庭抓妖道。”
中年道人忽然张目喝道:“娟儿,你说得太多了,!”
年轻女子吐了下舌头,不敢再说下去,只是向我道:“小兄弟,你别害怕,师叔他人很好的。来,你为什么不多吃点东西?一会我给你些银子,你快点回观去吧。呆会这里说不定会有变乱,不要伤到了你。”
我并不动桌上茶点,凝望着她,问道:“不知仙子叫什么?”
那年轻女子面上一红,低声道:“这个……我叫张娟,是重楼派的。啊,当然,你不是修道中人,不会知道我们重楼派的。对了,你道号是什么,出身道现在哪里?””
我又笑了笑,哥本就英俊,这一笑更是迷人:“我乃闲云野鹤出身,无门无派,入得地府,下得东海。。”
“入得地府,下得东海?”张娟秀眉微皱,喃喃重复了一遍,只觉这句话如雷鸣般在耳边炸响。她忽然一凛,离座跃起,惊叫道:“你……你是天庭抓拿的妖道!”
张娟喊声如一声惊雷炸响,惊得茶棚中诸人纷纷离座跃起,各取法宝在手。重楼派几名年轻弟子道行颇为不足,惊慌之下,难免碰翻了几张桌子板凳。
茶棚虽然不大,但当中只坐了我一人,还是显得空空荡荡的。
茶棚外彩芒隐隐,五件法宝各放光华,早已蕴满真元,只待雷霆一击。四名年轻弟子握法宝的手都在微微颤动,显得心中极是紧张。重楼派立下此旗,那肯定是收了好处要帮天庭办事。但当真的面对天庭口中的妖道之时,紧张仍是难免。
我右肘架在茶桌上,左手轻抚着身后铁棍棍尾,双眼望天,装作一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茶棚外的重楼派五人。我不动,重楼派也就不敢妄动。
张娟望了望我,收了些真元,向中年道人道:“师叔,我怎么看不出他有什么道行?”
那师叔说了声“不可大意”,凝神望着我,面上也是疑惑。修炼的真元并非和普通修道者的真元相同,我体内修炼的是斗气真元,修道者根本无法察觉。他也从我身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真元道行,而我背上这根铁棍怎么看都不过是根顽铁而已。这种情况若不是我真的全无道行,那就是道行高到了他根本看不出来的地步。但以我的狼狈和年纪,哪有后一个可能?
“你究竟是何人,速速从实道来,否则的话休怪法宝无眼!”中年道人喝道,手中拂尘尘丝根根飘起。
天晴了,我抬眼向天空望去,见朵朵浮云不知何时消得干干净净,艳阳高悬,将火一样的热流倾泄下来,烤得我心底隐升一团暗火。。宝蓝色的大旗在刺眼的阳光中忽隐忽现,旗上血红的大字也就成了碧蓝天空中一抹抹挥之不去的血痕。
“你是何人,还不从实道来………”中年道人又喝了一声,然而喝音未落,我的左手就握紧了背后的铁棍!
在中年道人急速缩小的瞳孔中,我背上那根黑沉沉的铁棍慢慢消失,紧接着,我的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在他面前逐渐消失。
中年道人身经百战,忽觉后腰处有一点刺痛,想都不想,蕴满了真元的拂尘立时向后挥出!
啪的一声清响,背后偷袭的我却并不闪躲,生受了他这一记拂尘!他这一击如同击在一条滑不留手的大鱼上,满溢的真元向侧一偏,大半都被卸到了旁边去,十停威力最多也就发挥出了三停来。
道人脸色显现出痛苦之色,我的斗气有如一缕麻木和阴寒顺着伤处破体而入,沿途将他的经脉玄窍彻底毁却!道人体内真元如涛,三起三落,护体道法威能尽显,涛涛真元顺着阴气入体处逆袭而上,化作重重幻力反攻。
道人身后七色彩光一重一重幻化,间中杂着丝丝血线,说不出的好看。重楼派道法讲究幻瑰虚渺四字,这道人瞬间幻出多重彩光攻敌,又是泾渭分明,每一重都不重复,已是讲重楼派道法发挥到了相当的妙境,其他书友正在看:。且他攻敌速度极快,其余重楼弟子只能心中感佩,根本来不及喝一声彩。
道人拂尘再一抖,光芒闪烁处,我不由闷哼一声现出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