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啸音如凤鸣龙吟,直上九宵,如轰雷般的风声、涛声都不能压下啸音分毫。啸音如有实质,逆风而上,所过处带起波涛反卷,向着自东海深处涌来的狂涛扑去!海天间骤然一声轰鸣!
百丈之外,忽然升起一道数十丈高的水墙!这一道水墙就那样凝在海上,足足停了半盏热茶的功夫,才又激起一声闷雷般的涛声,化着排空巨浪,重向海面落下。吹水龙的清啸至此方渐渐散去。
吹水龙不由用白痴的眼神看了看我:“你这一声鬼叫,可要把方圆百里内的牛鬼蛇神都喊出来了。”
我爽朗一笑道:“我只是见今日风雨如晦,风浪排空,发泄一下心中的压抑而已……”
谁知此时海上突然传来一声煞极了风景的大吼,音如破锣:“那边的放浪小子,无端端的鬼叫些什么?!若说不出个令本将军满意的理由来,今日就要将你生吞活剥!”
我不由眉头微皱向海上望去。吹水龙也向海中望去,可是他笑意全失,恢复了过往那淡对天地的模样,淡漠中还透着一线杀机。
海中立着一朵浪花,既不向前,也不退后,浪尖上立着一个丈二大汉,身披青铜重甲,手持一柄镭金大锤,肤色淡青,双眉长达尺半,在空中徐徐挥舞,就似是两根触须。
那大汉身后跟着四五个人,看装束道行该是隶属于他的兵卒。只不过手下就这么点兵卒也敢号称本将军,显然是在胡吹大气。
我笑着向那人一拱手,道:“这位将军高姓大名,可是出自东海紫金白玉宫?”
那人立刻胸膛一挺,态度更是傲慢了三分:“本将军正是东海紫金白玉宫靖海大将军帐前巡边第五队第三小队队长,不不,是带队将军虰蛑!本来我们东海正是多事之秋,误闯禁海者杀无赦。但看在你还知道我们紫金白玉宫厉害的份上,今曰本将军就暂且放你一条生路,速速离开此地,不然的话休怪本将军锤下无情!”
我当下又行了一礼,道:“原来是虰蛑将军,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我一事想要请教虰将军……”
虾蚌立刻插道:“是蛑将军!原来你们陆上的人也知道我的大名吗,啊哈哈哈!本将军如此有名,真是没有想到!本将军今日心情好,你有何事速速问来,好趁天色未晚前回去!、
我脑海中闪过一丝戏谑,笑问道:“虰将军巡守八方,该是对若大的东海了如指掌的了。不知从这里入海七百七十里的地方,是个何等样的所在?”
虰蛑退了半步,惊道:“你是说地火裂谷?那可是绝地!你这个陆上人怎么会知道地火裂谷的?听说那裂谷里面地火流淌,水都是滚沸的,连本将军都靠近不了那里。对了,小子!本将军乃是蛑将军,不要再搞错了!”
我点了点头,道:“既然虰将军知道地火裂谷所在,那就最好不过。这就请将军分水带路吧!”
虰蛑一头雾水,茫然问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微笑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地火裂谷,只是东海现在风浪太猛,我们原先准备的避水咒用不上了,而威力更强的分水诀又缺了材料。无奈之下,我不得以出了个下策,引了虰将军出来,是要请将军给我们带个路。有将军跟在身边,这区区波涛也就不算什么了。
虰蛑呆了片刻,才想明白过来,肌肤由青转红,怒喝一声:“原来你是想抓本将军为质,好为你分水带路!你好大的胆子!”
此时海中又涌起一朵大浪,浪尖上立着一员手执三尖叉的猛恶将军。与虰蛑不同,这人下半身乃是蛇身。
他一现身,即向虾蚌大吼一声:“虰蛑,你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快宰了这两个越界的陆上人,速去南方补防?那里己经两个时辰没人驻守了,若混进了奸细,看本将军不拆了你的甲壳!”
虰蛑吓得一缩脖子,随后怒视着害得他陷入如此境地的本吊,一扬手中镭金巨锤,大吼一声,一跃数十丈,一锤向我当头砸落。
我完全没有理会虰蛑,双眉紧皱,只是盯着新浮出水面的那人。此人杀气凌厉,修为可能胜过我许多,看来他才是紫金白玉宫真正的将军。况且他立在水中,而我们是生活在陆地上的人类,他占有地利之便。
此人修为虽高,但应该不是吹水龙四十二手眼之敌。本来想自己出手拿下虰蛑,让吹水龙去对付这人,但不知为何,我的双眼却始终离不开的紧盯着他,心跳得越来越快,内心深处似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呐喊,逼迫着我接受这个人的挑战。这种感觉,隐隐约约似是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尊严受到挑战时产生的怒意,又有些象是饥饿的猛兽看到猎物后的兴奋。
随着我心中感觉越来越清晰强烈,海中那人似也有所警觉,转向我望来,并且开始提聚真元戒备。
我的灵识深处的呐喊越来越响亮,掌心中逐渐发热,我感受到命运之轮正在转动,不断有力量从金色光芒中涌出,和当日在地府的情形有些相似。
我终于不再犹豫,身形化成一片虚影,雷鸣光剑闪烁间己掠过百丈海面,来到那将军面前,拦住将军去路,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