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冰雪已经饿得前胸贴后心了,三两下将烘红薯的皮剥了,一大口咬下去,烫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说:“香!真香!”
我不禁白了她一眼:胸大无脑的白痴。
我立刻感到脚下一阵疼痛,原来是蔡冰雪在踩我的脚。
不知道是饿了还是这带着乡土味的烘红薯、土豆确实好吃。小西、梅丽和白川也吃得狼吞虎咽。老大爷坐在旁边,点一支土烟,歪着嘴笑。
不一会,东西吃完了。这些红薯、土豆都比城里的大个,吃一个下去肚子就完全饱了。这个时候,蔡冰雪微笑着说:“谢谢您了,大爷!”
老大爷笑着说:“吃几个土豆有什么好谢的,又不花钱,就是自己地里种的,又不花钱,就是自己地里种的!”
我望着这间屋里唯一的一张小木床,说:“大爷,就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老大爷微微点了下头,没多说什么。
“大爷,您能不能告诉我们,这里到车站怎么走啊?”我问。
“怎么,你们想现在到车站,坐车回去?”大爷说。
“不是,我们的车停在了车站。”吹水龙说。
“不行了。”老大爷说,“你们的车从城里开到这里估计没油了,晚上加油站是不开的。”
“那我们今天岂不是回不去了?”吹水龙说。
“你们要想回去也行。从我这里往后面走个十多分钟,就到公路边了。运气好的话,你们会碰到一些车子经过。不过,那条公路晚上路过的车子可不多啊。再说人家肯不肯载你们,那也说不定。”老大爷说完,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我心中一紧,问道:“大爷,您说的那条路,是不是28号公路?”
老大爷看了看我,抬起眼帘缓缓问道:“你们,是不是听说过什么?”
我没想到,老大爷居然主动提到了这个话题。但鉴于之前的经历,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张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大爷见我们没说话,抬起脚来,将烟头按在鞋底上摁灭,说道:“算了,反正你们胆子大的话,就到那条公路边去搭车吧。如果害怕,今天晚上就在我这间小屋里待一晚上。你们自己考虑吧。”
这老大爷显然是话里有话,他分明就在暗示,那条公路附近有某种危险存在。
我忍不住问道:“大爷,是不是28号公路那一段,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啊?”
老大爷低下头卷着一根土烟,没有说话。
我和吹水龙蔡冰雪互望了一眼,也不便多问。屋子里一片沉寂。
过了半晌,老大爷抬起头来问道:“你是不是想问,那公路两旁的墓地里,有没有僵尸?”
几个人完全没想到,这老大爷居然主动说了出来!他们张着嘴,一脸惊愕表情。一瞬间,我感觉到,这个独自一人居住的老大爷,跟村里的其他人有些不同。
我决定实话实说:“大爷,其实……我们就是因为这个传说才来的。但我们不知道……”。
老大爷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如果是别人告诉你们有、或者是没有,你们都可以只当笑话听。但惟独我——”
他俯下身,凝视着我说道:“可以告诉你们千真万确的事实。”
我感觉到一种压迫感,使得我说不出话来。
“知道为什么吗?”老大爷慢慢将身子伸直,望着他们四个人。
“因为我就亲眼看见过僵尸。”他说。
蔡冰雪恐惧地捂住嘴,我和吹水龙倒是无所谓,又不是没见过僵尸,朱逢春不就是僵尸吗,我唯一想的是,这里的僵尸,会是什么等级的。
“您……亲眼看见过僵尸?”我惊骇地问。
“不是看见这么简单,那僵尸还偷过我家的猪崽来吃呢。”老大爷说。
“是怎么回事啊?”白川盯着老大爷问。
老大爷眼晴望着对面的墙壁出神,似乎陷入了回忆。“几年前,在我这个小屋的外面,有一个猪圈,里面只养了两头猪。其中那头大母猪在那年秋天的时候,产下了一窝小猪崽,可把我乐坏了。”
“一天晚上,我睡着了,听见猪圈里有声响,还有母猪的叫声。我以为是野狗或者小偷,赶紧穿上衣服,拿起一根木棍就朝外走。”
“等我来到猪圈,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或是野狗。我打着手电筒往猪圈里看发现少了两只小猪怠,而且猪圈里还有一些血迹。”
“我当时气坏了,心想一定是野狗把小猪崽给叼去了。我仔细看猪圈外面,发现血迹延伸到了屋后的草丛里,便提起木棍就朝那个方向追去。”
“我在草丛里跑了一阵,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用手电筒一照——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小猪崽的头!”
“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按野狗的习性,一般都会把猎物叼到自己的地盘,再慢慢享用,不会像这样边走边吃。而且我想,一只野狗怎么能叼走两只小猪怠呢?难道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