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哎’……”男孩忽然双手才包住头,眼晴紧闭,不断重复着这个字,“哎,哎……”
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模样,我有些惊讶,却又不知该做什么。
突然,男孩大声地说出来一个名字:“艾明宇!”
我眉毛一挑,然后说:“你想起来了,对吗?‘艾明宇’……这就是你的名字!”
男孩茫然地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名字……只是刚才,我听到你说‘唉’的时候,这三个字就在我的头脑里闪了一下。”他指着自己的脑袋。
我凝视着他说:“不会错的,这一定就是你的名字!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一点了!”
男孩也凝视着我,“艾明宇……”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打了个激灵,接着脸色变得煞白,浑身猛抖起来。
“你怎么了?”我惊诧地问道。
男孩蜷缩成一团,一脸惊恐万状的神情,他颤抖着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名字……让我很害怕!”
“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我焦急地问。
“啊——!别再让我想了!求求你!别再让我回想了!”他痛苦地抱住脑袋,在床上翻滚起来。
我看到他如此痛苦,立刻让他别想了,好好休息。
足足过了一分多种,男孩才渐渐平静下来。
之后,我不敢再跟他谈论这个话题了。
接近五点的时候,吹水龙来了。在病房坐了一会儿,我向他使了个眼色,把他拉到医院的花园里。
“你说,他的名字叫艾明宇?”吹水龙疑惑地问。
“对,在我的提示下,他自己想起来的。”我说,“但是,他很害怕这个名字。”
“他为什么要害怕自己的名字?”
“我怎么知道?”我说,“你没有看到,当他第二次念这个名字的时候,竟然害怕得浑身发抖!”
吹水龙想了想说:“也许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具有某种特殊意义,甚至是唤醒他记忆的关键……”
“那我们要叫他这个名字吗?”我问吹水龙。
“如果能够帮他恢复记忆的话,那我们就必须让他慢慢适应这个名字。不过,得慢慢来……”
回到病房,吹水龙从她买的一袋水果中拿出苹果和梨,他一只手拿一个,微笑着问男孩:“你喜欢哪个?”
“都行。”他也微笑着回答。好像已经忘了那些令他恐惧的事。
吹水龙用水果刀削了一个梨,递给男孩。
“来,明宇,吃个梨吧。”吹水龙说。
男孩伸手出来接。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呆呆地望看吹水龙。
吹水龙眉头微皱,随即又展开来。
吹水龙试探着说:“这么几天了,你总得有个名字让我叫啊——我叫你明宇,你不会介意吧?”
男孩的脸僵硬了起码有十秒钟。然后,他缓和下来说:“好的。”
他接过了梨,大口吃起来。
吹水龙回过头望了我一眼,我点点头。
……
第五天下午,那两个JC终于来了。
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还是只有这两个JC——他们并没有带来男孩的父母或家人。
仍是那间办公室,白大褂医生到病房去了。现在这里面就只坐了我、吹水龙,还有那两个JC。
吹水龙不急不缓地问:“警官,怎么样?你们找到那孩子的父母了吗?”
大个子JC取下帽子,放在办公桌上,皱着眉头说:“这件事情,真是怪了。”
我和吹水龙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从你们的事发地点到城里这一段路上,一共有4个村子。我们把那男孩的照片发到每个村子里去,并让当地的JC挨着询问——结果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或者见过他。”
“嗯?”我眉毛一挑,看向吹水龙,发现吹水龙用同样的神情也看向我。
圆脸JC补充道:“我们也在市里的电视台、报纸和网站上发了寻人启事,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跟我们联系。”
“怎么可能呢?”我说,“他总不会没有家和家人吧?”
这时,我忽然想起那男孩最开始的装束——光着脚和上身、又脏又旧的短裤,又想起他说话带着那么一点外地口音——我脱口而出:“会不会是从外地离家出走的,或者是个流浪儿?”
“这个我们当然想过。但不管哪种情况,都不该完全没人见过他才对——但现在的状况,我们也有些搞不懂了——他就像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大个子JC耸了下肩膀。
“应该不是,他看起来和普通流浪儿有很大的不同”吹水龙说。
“算了,先暂时别管这个。我们还会继续帮他寻找家人的。”大个子JC说“目前的问题是,他现在该怎么办?”
“你们的意思呢?”吹水龙问。
“我们认为有两种方案——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