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村事
李莫拍拍手然后将背后的包裹取下，取出一些糖果放到一块石头上顺便说着各种糖果的味道。
李莫还记得当时看到这种糖果时候只是感到奇怪，一层奇怪的纸包着一粒有奇怪味道带各种颜色的糖，据说是从很遥远的地方运来的零食。
“小莫。。。。。。。小莫。。。。。。你。。。。。。你回来了。。。。。。”一个从懂事起就常常响在耳边的声音出现了，李莫拍拍两只手占了自己半个身体的李盼晓，循声看去，娘亲那双泪已经流到脸颊的眼睛期盼地看着自己，仿佛迎入多年未归的儿子进入怀抱。
父亲李天成站在娘亲旁边，身上背着除了睡觉吃饭放到身边长年不离身的弓箭，冷峻的脸上没带什么欣喜表情，然而如今实力远超于他的李莫分明看到他的眼里闪过的一抹颤抖。
“娘亲，父亲。”李莫喊出的声音里带着激动。他在无极城生活了将近三个月，经历了许多事，其中又在真极殿住了一段时间，又与灵慧一起在小院里住了许久，少年的天性活泼逐渐从脸上卸去了许多，倒是多了一些修士脸上常见到的冷淡，自从脚步走出无极城，踏入山林，就不知不觉间多了一种忐忑心情，此时却踪影全无，只剩下了乡音亲情。
李天成的话不多，也没有多问几句李莫的近况，倒是娘亲从穿衣吃饭走路睡觉的些微小事问到了其他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无所不及，期待着李莫从离村进城一直说到离城入村没少半点。
走进家门，又见到了那两颗老树，依然枝茂叶繁，鸟虫纷飞。
老树下，老村长“吧嗒吧嗒”地吸着旱烟，见得李莫一群人进来，只看了几眼，也不起身，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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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才出太阳，村中广场上的警铃就被拉响了。
“当当当。。。。。。”连续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林。
对于李家村来说，三声警铃是一般小事，六声警铃是不大不小的事，九声警铃就是关系全村的大事。刚才九声警铃响起，所有的人都来到了广场。
李三多所站的地方比起广场高出三级台阶，他身旁还有十来个老人，一个个看起来都老树枯皮的面孔，而跟他们打过交道的人就知道其实他们并没有面孔那么苍老，走起山路做起农活比一些体弱的小伙还要强健。
李三多出乎意料地没有将跨在腰间的烟斗点燃“吧嗒吧嗒”地吞云吐雾，看着人来得差不多了便双手一拍，喊道：“静下来，静下来。”
硕大的声音盖过了下面的音潮，人群安静了。
“今天将大家喊来，主要说一件事，也可以说是旧事重提。四十岁以上的人都知道一个事情，每年的中元节，真极宗必然会在无极城招收学徒，这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进入修士的一个途径。”李三多苍老嘶哑的声音如同被绑了一块千斤巨石，很沉重地道，“但是呢，四十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情，那些去修行的孩子几乎没有回来，村老会才决定不再让村中孩子去修行，这转眼间已经过了四十年了。”
“是呀，我那可怜的孩子呀，就那么没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呀。”这是一个头发完全白了的老妇，眼泪从已经凹进脸去的眼睛里缓慢地沁了出来。
“唉，几十个孩子，只有留了一口气天成回来了。”有一个老人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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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听着这些低低的叹息，不由地看向父亲，只见他那镇定的神情完全消失了，浑身颤抖如同黑夜中惧怕的小孩，若非娘亲扶着都有可能倒下去，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李三多在他家里问及他的事情以及父亲的不对劲来，心中禁不住疑惑丛生。
“当年的事情过去了四十年，就像田地里的粮食收了一茬又一茬，差不多都忘记了，我主动提起来，是想打破这个如同绳子一般捆着我们的结，是想问问大伙儿，是否愿意让孩子去修行。”李三多说着话，不由地一只手摸向腰间挂着的烟斗，却迟迟没有抽出烟斗点燃旱烟，而就那么捏着。
“不愿意。”
“我也不愿意。”
。。。。。。
许多不攒同的声音同时喊叫起来。
“四海有句话说得好，山鹰束缚了翅膀，就看不到天，只会看面前的巴掌；孩子没有了雄心，不出去闯荡，只会是家养的畜牲，活不出人样。你们如何想的，我都知道，因为我的两个儿子也在那时死去了，难道我这心就不痛。但是，我如何想的，你们不知道。我告诉你们，百十年前，每年都会发生兽潮，每次几乎不会有什么损失，而如今，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都不一定会发生兽潮，但每一次都很要命，这是为什么？没人知道吧！那时候，我们村中都有一些修行过的人，兽潮来了都能够抵抗，如今村中除了天成还有几把力气，你们连我们几个老家伙都不如，要是再来兽潮，谁来抵挡？”李三多捶心拍胸，怒中带火，恨铁不成钢。
“这，村长，要是再发生几十年前的事，都一去不回呢？”人群中有人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