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离村要到城里的消息长了脚地飞快传遍了整个李家村,甚至闻到消息的还有门口两株大树上飞来飞去越聚越多的各种小鸟都在凑热闹。在李莫剔好骨头停下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里已经聚了许多脸上带着不舍的玩伴,还有一些略为好奇的村中老少。
“小莫,听说你要到城里去?”曾经一起上山打蛇溪边摸鱼总是活蹦乱跳的李三多的孙子大堂兄李元问道,“城里有什么好的,你想呀,村中的狗打死了赔几句小心就没事了,城里还要小心被狗咬了反是要赔罪做棺材给它磕头甚至抵命,也没有鸟打,没有虾抓。”
“我这种山里长大的野小子,怕狗那种没脑袋的家伙么?元哥,你就放心,我什么时候吃过亏,狗来了,我就将它剥了皮煮一锅狗肉下酒,哈哈。”李莫锤了李元胸口一下,满不在乎地道。
“老大,你去了还回来吗?”做任何事都唯李莫是从缺乏主见的跟班李犇恋恋不舍地看着李莫期盼地道,“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呢?”
“小犇,不是我说你,小的时候我还能给你出点主意,这么一转眼的时间过去了,还像以前那么事事我给你打主意,别村的姑娘还以为你笨,不嫁给你做媳妇,以后想儿子了只能抱我家的,多可怜,不如趁现在我不在村里了,自己多想想怎么做,那就不愁没媳妇娶了,想抱儿子就自己造,想要几个就造几个。”李莫拍拍李犇的肩头,奇怪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半岁的家伙,怎么只要自己一出现就没了主见,平时也没这么傻愣呀。
“莫哥哥,你可要一直戴着它,里面有晓晓的祝福呢。”有两个小酒窝梳了一对羊角辫的邻家小妹李盼晓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李莫,手中捧着一只散发着清淡的山茱萸味道的素色香囊。
“晓晓送的东西,我怎么敢不戴上,嘿嘿,这个给你。”李莫略带宭色地摸摸头,从怀里掏出一只刻着眼前女孩的木雕,这可是某次做梦之后醒来刻下的,那时还想着长大了就娶她做婆娘生一堆小孩玩呢。
“我也要。”
“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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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莫送出了木雕,个个都逗趣地喊着话,纷纷做起了鬼脸。
“好吧,都有,都有,我可是从来都不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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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一一与这些同村发小聊着往事说着将来要如何如何,手中却没有停下,刻刀唰唰地闪过,一截截小木头都变成了一个个发小的模样,就连那些四五岁七八岁跟着发小们一起起哄的小家伙都每人一只,三十多只木雕刻好后已经是小半个时辰。
“小莫,带着他们来吃饭。”赵芝兰与一些帮忙的妇女在院子里摆好了饭菜,按老人、青壮、妇女、小孩各自围成几个桌,开始了李莫在李家村最后的一餐。在李家村,老人一般都会得到尊重,俗话都说家中有老是一宝,老资格的都经验丰富,自然有地位。
青壮是村中主要的劳动力,无论狩猎还是保卫村庄都很重要。村中的青壮分成了两组,老村长带一组,李天成带一组,每个月都会进山狩猎一次,狩猎所得一般都会分到各家各户;闲的时候则带着村中小孩到靠村的山林中训练狩猎。
妇女操持家务,地位则明显偏低。
其实,不论在李家村,还是整个战州,抑或是所有人类生存的地方,基本规则都是如此。
一餐饭,说说笑笑之中,慢慢地就吃了半个时辰。这时正是朝食至隅中期间,在李家村来说,算是出门的好时间,太阳不是很烈,却已经基本将山路照干,而走起来不会因为被晨露所侵的路滑倒。走了数个时辰的山路,基本就到了前往无极城的大道,那就不用担心路滑这种山间事情了。顺着大道,再走三百多里,就能看到无极城了。
曲曲折折环绕着山的小路还算平坦,在告别了眼噙不舍目中含泪的娘亲和村中喊着叫着跟了一路的发小之后,李莫背着娘亲为他收拾的背篓,跟随在背后背着弓箭和箭壶肩上挑着两条山猪后腿的李天成后面,走上了前往无极城的路。
小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密林,能看到活跃的松鼠在路两边跳耍,也有群群山鸟在歌唱,那些永不知疲倦的春蝉拧着喉咙使劲地叫着,时不时还能看到冬眠苏醒的蛇类,或许体验最遭人受罪的绕着眼睛不肯飞走的虫子的纠缠。
“父亲,中元节快到了呢?”李莫小跑到父亲李天成身边,吸了口气,偷偷地瞄了几眼父亲,试探着问道。
“中元节?早着呢,你到舅舅那里,好好地学,到了中元节,我去接你回来,到时候,你就可以给你爷爷祭酒、烧上一炷香。”李天成站定了脚步,说完话继续走着。
“爷爷说过,中元节是附近一个大宗门真极宗招收弟子门徒的时候。”李莫再次偷偷地看了父亲一眼,继续道,“我今年十五岁了,这个中元节,爷爷说不用我去上坟,要我到真极宗去拜师学艺,学习仙术、武技。”
“小莫,修士可没有现在这种轻松的日子,修士的生活,除了修炼,都是打打杀杀争争夺夺的,哪有村中的日子来得实在、充足。”李天成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