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柳眉才一瘸一拐的回来,看到萧然在房间还没有休息,默默的走了进去,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萧然放下手里的花样,道,“起来吧,有什么事情回了就是,脚上还有伤,赶紧去休息吧!”说罢,就要搀扶柳眉,柳眉躲开萧然,眼泪大颗滚落下来,她面带愧疚,双眼红肿,“小姐,对不起,柳眉知道你对柳眉好,可是柳眉却瞒着你!柳眉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好了好了,好好说话!”萧然将她扶了起来,擦掉她脸上的眼泪,让她坐下,柳眉更加感激,欲言又止,她拂掉萧然的手,坚持着跪了下来,“小姐,柳眉告退!”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柳眉转身欲走。
走了几步,又回过身,面上深深地隐忧,“小姐,还请您提防着侧福晋,她并不是表面那样的!”言罢,目光里又凝聚了愧疚,仿佛是有苦不能言一般,疾步离开。
一直到柳眉离开看不见她的衣角的时候,萧然才收起了温柔,眉头紧皱,拿起柳眉衣角上掉下的落叶,若有所思。说柳眉关心自己还不如说她是有意误导自己,柳眉的眼泪是真的,可是话却是故意说的,她一直都在演戏,虽然她的戏很逼真,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一片叶子竟然出卖了她!
她衣角的落叶形状如扇,小巧精致,正是府中唯一的一棵银杏树,丞相将它种在了萧婉仪的院子里,而柳眉的衣服上并无沾染爱熏香的侧福晋屋里任何的香气,所以,她是萧婉仪的人!萧然将银杏叶子收入怀里,柳眉的身份已经确定,那么云珠呢?她又是谁的人?
如果说柳眉的目的是将目标转移给侧福晋,云珠又将目标转移到萧婉仪身上,那么云珠会不会是侧福晋的人呢?萧然猜测道,如今所有的事情还是一团糟糕,如果云珠不可信,那么刘嬷嬷的死又如何解释?萧然在脑海里抽丝剥茧,云珠的话还是有相信的成分,那么她或许并不属于任何一方!
萧然决定亲自去探查一番。出了相府的大门看见公孙仪正在门口徘徊着,见着萧然,转身就要离开。
“公孙!”萧然唤道。
公孙仪回头,表情无奈,似乎心里正在纠结挣扎着。“萧然,我有话跟你说!”他声音低沉,眉毛拧成个疙瘩。
萧然看他表情凝重,跟着他到了相府旁边的小巷,公孙仪停下脚步,看着萧然,一脸认真,“萧然,有些话或许不应该是我开口,我是一个外人,但是人命关天,实不相瞒,我调查过那几个被杀的女孩,发现她们都曾经跟相府的刘嬷嬷认识!”
“哦,这样啊,我已经查到了!”萧然开口说道。
“真的!”公孙仪松了一口气,“我还在那里想着一个外人告诉你合不合适呢!让我白担心一场!”
见他释然,萧然道,“你今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吧!”或许,公孙仪这个仵作跟着会有不小的收获啊!
公孙仪欣然答应,当萧然的路标,一路上给她介绍着外面的风土人情,公孙仪腹中却有笔墨,可是他却不愿意入仕,萧然也十分费解啊!
“到了!”公孙仪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低矮的一间瓦房道,瓦房破旧颓废,萧然右眼突突的跳个不停,总觉得心神不宁,她走上前去扣了门,良久都没有人应答,可是这确实是她按照冬梅所说的春丽的住所找来的啊!
“你先退后!”公孙仪来到萧然身前,将她护在身后,用力一推,斑驳的大门就被推开,屋内安静无声,萧然两人对视,谨慎的走了进去,水井旁一滩血迹,萧然疾步走到水井旁边,头探了下去,倒吸一口凉气,水井里有三具孩童的尸体!
“我去喊人!”公孙仪脸色苍白,开口说道,看孩童的肿胀程度,怕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萧然右眼跳得更加厉害,她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三个孤儿已经遇害,那么冬梅呢?唯一的知情人冬梅呢?公孙仪见萧然拼命地架势也赶紧追了出去,生怕她会有事,萧然撞开冬梅家的大门,屋里面东西乱七八糟,翻箱倒柜,茶几上、椅子上都是血迹……
萧然顺着血迹一路追到房间,入目的是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血肉模糊,身上满是刀痕。萧然呆在原地,究竟是谁?凶手究竟是谁?
公孙仪检验完冬梅的尸体,得出的结论也无非就是死亡时间跟致命伤口,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
凶手很可能是杀人灭口,她想毁灭的是什么?杀人事件的综合点已经找了出来,刘嬷嬷!是的,还有一个人或许会明白!
付钱托付附近的居民帮忙料理冬梅跟孤儿的尸体,萧然辞别了公孙仪,刚走到拐角处,撞上了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扶起了老人,萧然忙忙道歉。那老人头发花白,盯着萧然衣服上的绣花看了半天,神色古怪,依稀在回忆着往事。
“你是云珠?”她颤颤巍巍的抓起萧然的手,激动的问道。萧然只觉头脑一阵清明,似乎是有什么被她连接上来,点了点头,“你认识我?”她问道。
一听见她承认,那老人更是激动,抓住萧然的手不肯松开,情绪起伏,她眼角流下浑浊的眼泪,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