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等着萧然的并不只有萧静一个,萧然看见萧婉仪怔了一下随即想明白她此刻会在这里的目的,不可察觉的浅笑了一下,低头请安。
“都是自家人,别那么多虚礼了!坐吧!”见她弯腰,萧婉仪开口说道,苍老的眉眼像一把利刃想要将萧然刺穿。“见到我你很意外吧,我在静儿这里见你,一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而是因为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不能以宁夫人的身份,而要以你姑姑的身份去说!”她解释着,眼神一刻都没有放松。
萧然没有反驳,尊敬的回了一声“是!”就坐了下来。端庄大方,不留破绽。“姑姑有什么要劝解萧然的,尽管直言!”
萧然的话不软不硬,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萧婉仪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愤怒,脸上笑得更加和善,一脸的慈祥。“然儿,姑姑希望你不要趟相府这一趟浑水!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姑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你们父亲去世姑姑没能帮上忙,姑姑真的不希望你们再受伤了啊!”模样诚恳,配上眼眶里落下的泪珠情真意切,如果不是萧然的防备之心,怕是早就已经沦陷。
看这模样,应该是刚刚她没有和丞相达成一致,转而来劝说自己。萧然有些烦躁,丞相让自己帮忙竟然还想自己置身事外,想的也太舒服了吧!她面上仿佛被萧婉仪打动,却又带着些许无奈,萧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姑姑,我明白你对我好,萧然也知道这件事情危险,可是姑父拜托我来查,我也不能拒绝啊!”言罢,将宁丞相拜托自己来到相府的事情说了出来,见萧婉仪面露疑惑,将信上的第二页拿了出来,没有涉及两个人的交易,一看字迹和落款,萧婉仪面容扭曲,眼中充满着受伤。宁丞相一直都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她肯定觉得他对她有怀疑,萧婉仪不会傻到去直接问,两个人的猜忌也只会越陷越深。
乱吧,乱吧!越是慌乱破绽就会越多!萧然在心里想道。
“母亲,或许父亲是怕您操心才不愿意告知的!”萧静见气氛尴尬,赶紧出来打圆场。
萧婉仪挤出笑容,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她说自己身体不适先行告辞,匆忙离开。
萧静讪讪的望着她的背影,面上闪过阴狠的笑意,萧然玩味的望着他们一家人,这萧静,怎么看都不像是跟萧婉仪一心的人。
萧静拉着萧然又说了好一通话,句句话中有含义,将矛头直指的对准了萧婉仪,萧然听着,不做评价,见萧然跟个木头似的,萧静也觉得自己无聊,恨不得指挥着萧然为自己办事,也拿她无法,才说天快亮了,让萧然赶紧回去歇着。
萧然出了院子,天色已经蒙蒙亮。
想起了醉燃居的栗子糕食欲大动,有丞相的命令,萧然出了相府,畅通无阻。街上还没有多少人可是醉燃居的门外却排了一长串的人,萧然计算了一下,估计自己今日的希望又要落空了,排不上队,又不想走后门,正准备离开就见面前站了一位公子,手里举着栗子糕放在自己眼前,他衣冠楚楚,面容清秀儒雅,“萧小姐喜欢,公孙倒是可以帮忙,还请小姐不要介意!”
栗子糕的香味让她腹中饥肠辘辘,也不客气,接了过来,面上一笑,仿若霞光满天。“谢谢公孙公子了!”
“小姐叫我公孙就行!”细心的帮她解开丝线,递给她。
“叫我萧然吧!”
公孙仪含笑点头,两人坐在醉燃居门前的石阶上,公孙仪贴心的将手帕取出铺在凳子上然后才让萧然落座。看似随意的问道,“相府的案子你可有什么进展?”
萧然摇了摇头,“没什么进展,各个可疑!”
“哦!”公孙仪眉毛一皱,“不知在下可有机会听你详细讲解?”
就算公孙仪不问萧然也会说的,她脑子里很乱,迫切的需要一个局外人来替自己分析一下。点头开口道,“相府出事,人命关天,人人岌岌可危,可是姑姑仿佛并不着急找出凶手,却还在那里处处隐瞒,处处干预办案;侧福晋看似事不关己,可是每一次有命案的时候她总是会出现,事事到场,更可况我的直觉总觉得她很神秘;还有我嫂子萧静,她的改变太大了,现在的她为了身份地位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吃惊的。不瞒你说,我昨天晚上见到了你说的那种毒,亲眼看见了它的威力,我相信即使她们手无缚鸡之力也一样可以杀人!”
公孙仪耐心的听着她的分析,不时皱眉思索,待到萧然讲完,他才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却也不全有理。夫人会阻拦这件事并不奇怪,她掌管相府的内务,凶手一旦查出到时候相府势必会乱,她想平息也无可厚非;侧福晋的事情更是你的感觉,毫无推理;至于你的姐姐,说到底,你还是没有证据!”
两人的想法互换,萧然将一块栗子糕放进嘴里,咽下才道,“听了你的分析,我又觉得她们都不是凶手了!”她伸了伸懒腰,天已经大亮了,一夜无眠,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真好!
“好了,谢谢你的栗子糕,公孙,我要回去审问昨晚的目击证人了!回见啊!”
“回见!”
望着萧然的背影,公孙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