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振武再次跨栏而入,帅气直逼刘翔。(咳咳)
场上诸人神色各异,原告和被告都十分吃惊,不过原告多是惊喜,被告多是惊恐——展振武这厮就是一个大杀器,还完全不按理出牌!!
魏掌柜瞬间觉得自己腮帮子又疼了起来。
谭知府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却能保持不动声色。
宁通判则是直接沉了脸,心下无比郁闷。——丫是街上演杂耍的吗?又来这一套!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抢镜也没这么抢的!!!
宁通判一拍惊堂木,喝道:“展百户,你当知公堂规矩,未经传唤证人不得上堂,如今当着知府大人的面,你也敢擅闯公堂?左右!还不给本官叉出去!”
衙役们看着展振武也是恨得牙根痒痒,而今有知府大人压阵,通判大人又这样招呼了,他们还有什么怕的,呼啦啦就涌上前来。
展振武毫无惧色,反倒悠哉的背着手迈着方步踱进来,口中还道:“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头几天便已同大人说了,下官并非证人,乃是原告苦主。大人这是一心偏袒被告,这还没问案,便要把我们都撵出去吗?”
宁通判鼻子再次被气歪,前次这厮其实就够胡搅蛮缠的了,只不过那惊人一脚给人印象实在太深了,以至于他只将这厮看成刷拳脚的武夫,把这厮那耍嘴皮子的本事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晚了。吐出来的话咽不回去,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咄!大胆狂徒,信口雌黄!你说你是原告,原就是证据不足……”
就只见展振武从怀中掏出一纸契书,抖了一抖,宁通判登时说不下去了,那气歪了的鼻子也是正不回来了——还被气得更歪了些。
“证物在此,请大人查验。”展振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媲美牙膏广告的锃亮白牙。
却是谭知府接口道:“既有证物便呈上来吧。若是原告,便当原告石那边站好,这样满堂行走成何体统!”
展振武也不反驳,施礼道了声“是”,就往原告程旭身边一站,却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又向谭知府抱拳道:“启禀知府大人,我家管事还被拦在外头,请许他进来陈述案情。”
谭知府挑了挑眉,一旁一个书吏悄悄上来,在其耳边低语两句,他脸上露出个奇怪的笑容,点头道:“既是李府管事,就让他上来吧。”
闫管事就这样再次站到公堂上。
外面围观人群中的凝碧和双玉娇相视一眼,都是面色凝重,李衙内已经说过了,他爹和谭知府不对付,如今谭知府特地点出那是李府管事,怕要不妙啊。
原告到齐了,谭知府又一捋胡子,悠然道:“方才本府问话不曾回话,程旭,你说你是问谁借的银子?”
不等程旭回话,展振武便抢答道:“大人,程旭乃是问下官借的银子,方才递上去的便是他的借据。”说着又掏出一块玉佩,道:“这便是抵押之物。”
因不是刑事案件,证物都是交由个人保管的,以免放在衙门遗失了,彼此扯皮。
待那玉佩呈上来,谭知府端详了一番,见玉质通透,触手生温,显见价值不菲,再看雕工古朴,刀痕已相当圆润,不见棱角,也确实像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不由点了点头。
却不知道宁通判快气疯了,尼玛,这分明不是上次呈上来那块玉!
上次那个玉佩明显是地摊货,十两银子都不值!!!
不带这样滴!!!
谭知府似是信了,点头笑道:“果然是块祖传好玉,不过……”他的笑容突然收了个干净,沉声道:“展百户,借据上写着,你是去岁八月借了程旭银子。本府没记错的话,去岁八月,你初来洛城不久,还只是个小小的总旗,年俸不过四十两,你哪里来的一千两银子借给程旭?”
堂下诸人都没想到这一点,都是一惊。
小小总旗,初来乍到,不索贿受贿哪里来的一千两?
经济问题,真的是一把好使的刀,砍谁谁倒。
谭知府眼中精光一闪,继续逼问道:“又或者,令姑丈吴千户、或是李家五公子借与你的?”
这是要扩大打击面了,想把吴千户李衙内,甚至李衙内背后的李指挥使都捎带进去。
连闫管事的后背都禁不住出了一层冷汗。
人群中的凝碧一急,登时就要向前跨步,却被双玉娇紧紧攥了手,她挣脱不开,咬唇道:“姐,还是让我上去吧。起码我的银子说得清来路!”
彼时她虽然不是什么红牌头面人物,但是那时候正好有个砸桃仙儿场子事件,童元虎给的缠头叫双玉娇抬着楼子里绕了大半圈,楼子里随便揪个人出来就能作证她凝碧是得过大笔赏银的。
况且,窑姐儿得赏钱,可能是明面儿也可能是私下的,这种事儿谁都是心知肚明,也不会有什么人刻意查证。
双玉娇却道:“你且等等,不要冒冒失失出去,万一……”
她话没说完,外头忽然一片嘈杂,忽的有兵卒过来清道。围观百姓闪到两旁,让出一条路来,无不伸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