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地面,遍地尸体伤兵,寒冷的风,凛冽地吹过,将那些沽沽的鲜血,冻成了黑铁色。尸体叠加,一丛丛的,触目惊心。
一群群乌鸦,来往翻飞,在尸体上寻找着自己的早餐,它们坚硬的嘴,飞快地在尸体上运动着,将那尸体的皮肉撕裂,将鲜红的肉块吞噬。
乌鸦实在太多了,群起群落,成为一道恐怖的风景,那黑色的羽毛,也让人感想很多。难怪在西方,猫会成为凶灵,乌鸦会成为妖孽。
张由松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乌鸦,这么凶残地吞噬啄杀人类的尸体,也进一步感到了生命的渺茫,世事的无常。
他将花蕊揽在怀里,紧紧地,搂得她几乎喘息不过来。
无他,只是感受到了生命的短暂,脆弱,要珍惜眼前人的意思。
不是他喜欢战斗,而是卑鄙的满清统治者,流氓政治家,野心家,要强加于大明的身上。
“皇上!皇上!”张由松每走到一处,都会引起一阵阵欢呼,大明的百姓,官兵,兴高采烈,欣喜若狂,有的在尸体上寻找着自己的战友,有的收集着武器弹药,有的寻找还活着的人,有的在找军旗,那些,都是军人的战利品。
黄河渡口,清军的船只凋零在浑浊的河水那头,凄凉的无声的诉说,在左右着人们的心灵,在胜利之后的狂喜里,更多的是寂寞,是无奈,是悲凉。汉族人悲天悯人的情怀,总是以伤感和不幸来看待战争的,这也是我们长期柔弱的心理原因。
大胜,大胜,大胜!
张由松忽然觉得肩膀上的千斤重担,一下子就卸空了,心里上的空虚,却弥漫上来,没意思!
花蕊的肩膀很柔软,尽管还穿着盔甲,摸起来挺舒服的,张由松小心翼翼地摸着摸着,好象在接受她的搀扶,以避免官兵们更多地猜测。
生死之地,享受爱的甜蜜,确实奢侈。
张由松从来没有否认多自己的流氓男人本性,对于女人,他一直是泛滥成灾地热爱的,每一个漂亮的女人,都被渴望成他的猎物,他也不觉得对女人的占领和享用是可耻,因为,他是现代的花花公子的风范,古代皇帝的做派,无法更改。
在悲伤,在寂寞,在庆贺的浊流,在飞雷炮的喧嚣之中,在花蕊姑娘柔软丰美的身躯上,张由松度过了无意义的三天,然后,下令:“整军东进,收复济南!”
多铎军被重创,没有数个月,是不敢轻易再犯的,徐州军已经尽数北来,两军会师以后,加上反正的部队,进行了混编,总数二十余万人,相当庞大,所以,张由松以黄得功为西路军总指挥,率军十万,镇守开封,洛阳,郑县等处,死死地拦截着黄河段落,建立起巩固的河防,然后自己率领十万人,沿着黄河东北而进,要收复济南。
山东济南城,原名历城,是一个古来的重镇,现在,又是清军在这儿的一个重要据点,因为西征而东返的清军主将之一的豪格,就驻扎在这儿。
豪格是个特殊的人物,按照满清的张幼次序,再按照汉族的传统,这位皇家的长子,是第一资格的皇帝继承者,他是皇太极的儿子,可惜,大清皇家,向来立贤能者,而最开初,则是以各大王爷贝勒们的势力均衡对比而酝酿的,皇太极的小儿子福临,成为幸运者,而豪格,只以肃亲王而终,就这,还因为和多尔衮的矛盾,最终,不是善终。
可怜的豪格,在军事上是个大将之才,在战场上,是个可怕的对手,他占据了济南以后,就象一只猛虎,蹲在你家的门口,随时随地都能扑上来的恐惧,会无时不刻!
张由松决定拔掉这个钉子,完成自己横扫黄河的战略计划,所以,他果断地调遣了部队。
这些部队,以徐州军一部精锐为主,以少数开封军,反正军为辅助,沿着黄河,直向东面。
五天以后,明军先头部队顺利地来到了平阴。
不过,在这儿,明军立刻就遭到了清军的围攻,两千明军一见形势不对,立刻结成阵势,然后,少量兵力挖掘沟壑,营建军营。
明军派遣的骑兵通讯员,被清军截击,无一漏网,乱箭攒击之下,明军的骑兵死得很惨很惨。
战争就是这样。
清军击毙了明军骑兵以后,又将其剁得乱七八糟,然后枭其首,用高竿挑着,回到了平阴地带,对被围的明军炫耀。
豪格在济南,没有前出,但是,他的数个亲信大将,已经奉命出击,一个著名的人物索尼,后来的康麻子的老丈爷,正带了三千骑兵,监视平阴。两千明军,差一点儿被清军的铁骑一扫而空,接战之时,明军用仅有的两门飞雷炮,对敌人进行了轰击,清军大惊,索尼也心怀恐惧,这才没有直接冲锋。
派遣两千人的探路先锋,是张由松的主意。装备上虽然没有多少大炮,可是,每一个士兵手里也都有真家伙,手榴弹再落后,也能点燃轰击,炸得敌人七荤八素的,还有一百名步枪兵的射击力,对自己都是信心。
清军虎视眈眈,却不敢轻易上阵,开封之战的惨败,已经传到了济南,豪格才对各将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