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许定国犹豫不决。
“是啊,打,高杰那小子,除了投降再投降,勾引李自成的老婆时胆大包天一些,其余的有什么了不起啊?他会打仗吗?他打过几次胜仗啊?”众将领纷纷鼓噪。
“嗯,如果高杰这小子真的要和老夫过意不去,老夫倒真想和他见见手底下的功夫,哼!”
许定国宽大的手指,在桌子上咯吱吱地按压着,瞬间,那张巨厚的木头桌子,就被按得裂开了缝隙!
典型的世家军人出身的许定国,身材魁梧,能举千斤大钟,还能开数石巨弓,还能百步穿杨的本领,号称明军的第一神箭手,更被部下比做大明老黄忠。自身的军事素养是没的说的。
老黄忠的称呼,也是张由松在得知他异动以后,失去了应有的警惕,黄忠可是个著名的忠诚老实之人啊。再说,这个七十多岁,行将就木的老家伙,能有多大政治能量?年轻的大明皇帝失算了。
也许,别人确实能够有挽回许定国的投降可能,但是,派遣高杰,确实是南明的失误,因为,许定国自负傲慢,公开指责高杰为贼,高杰知道以后,也公开在军中说过:“老子见老匹夫,必手刃之。”
可惜,张由松不知道这一内幕,不了解这样重大的矛盾,派遣高杰,简直就是激化事态。当然,许定国的投降,已经定了,此前,明军总兵李际遇已经在黄河边缘上的堡垒上迎接清军,成为先驱者,作了可耻的叛徒,河南的汉族将领掀起了一股投降叛变的风潮,许多人不以为耻,这是大背景。
在一片开战的喧嚣声中,许定国的谋士却笑了起来,“总兵大人,某以为,不必动刀兵,否则,我们的兄弟,也将多有伤亡啊。”
“嗯?你什么意思?”众将都将眼光投向了谋士。
“只须这么这么着!”谋士拈着几撇山羊胡须,阴险地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好!”许定国狼嚎一声。略微想了一下,他就果断做出了部署,随即,一个巨大的阴谋诡计,逐步实施完善了。
农历十月初三,高杰带领河南省的巡抚越其杰,巡按陈潜夫,参政袁枢等,一起赶赴睢州,驻扎部队。
这是许定国的一个阴谋,他主动派遣人递送消息,说睢州兵精粮足,城防坚固,是个驻守的好地方,邀请高杰。高杰以为他已经悔改,为了表示诚意,积极前往。
城东数十里外,高杰就惊讶地发现,许定国到了!
“大帅!”许定国毕恭毕敬地跪在道路旁,麾下数十名将领,也都一一跪倒,更有数百名士兵,恭候迎接,欢迎的仪式十分重大。
高杰回头责备地看了看河南巡抚越其杰,后者在今天,还劝告他要防备许定国的阴谋,但是,今天,许定国以事实告诉了他,这人还是大明的!
“许总兵,你也是总兵,何必行此大礼?”高杰很是感动。
“久闻大帅英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幸设幸甚。”许定国相当低调。
高杰带领大军数万,就在城外驻扎,许定国吩咐部下,帮助他们,提供了许多器材,还邀请他们直接进城,但是,高杰理智地拒绝了。
“这是您的士兵?”高杰有些好笑。
“是啊,大帅!”许定国非常惭愧地说:“承平太久,许某手下的官兵,多招募新人,所以,实在让大帅见笑了!”
在欢迎的城外许定国军的阵容里,虽然有近千之众,其实全是老弱病残之辈,看得高杰心花怒放,暗自嘲笑。
当然,这也是许定国的阴谋一部分,他故意隐藏实力,麻痹高杰。
当晚,高杰驻扎在城外军营,随行的河南巡抚,巡按,参政等人,也在军营中。
第二天,许定国邀请高杰入城为宴,越其杰,袁枢等纷纷劝告,尤其是袁枢,反对最激烈,“许定国为人奸诈阴险,大帅免入城,为其所算!”
袁枢,是大明前兵部尚书袁可立的儿子,袁家三代为明朝的高级官员,在河南百姓间,素有威望,所以,当许定国驻扎睢州时,明廷聪明地以袁枢为参政,回到自己的老家睢州,开府办公,以为监督许定国军,毕竟,许定国曾经在袁枢父亲的帐下效力多年,因为作战骁勇,受到多次提拔,有知遇之恩,朝廷派遣这一做法,和张由松派遣侯方域为襄樊左良玉军为监督的策略,如出一辙,相当高明的。
正因为长期监督,袁枢才对许定国的为人,了如指掌。
高杰轻视许定国军的势力,毫不犹豫地进了城,在城中,许定国又是热情洋溢地接待,途中,问起了以前许在文书中咒骂高杰的事情,许定国赶紧辩解,委曲求全,让高杰放了心。
“大帅,许定国已经叛变,将要谋害大帅啊!”在睢州城内,忽然有一个许定国的千户军官,拦截道路,向高杰禀报。
可惜,高杰完全被许定国迷惑,相信了他的忠诚,反而将这千户直接交给许定国处理。此番邀请,许定国热情款待,使高杰满意而归,可怜的是,那忠心耿耿的千户军官,被许定国残害至死。
第三日,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