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以后,张由松立刻就就受到了群臣的责难,首先是来自于内阁五大臣的。而且,人家气势汹汹,找到了皇宫大内来,还一个个来,轮番骚扰战斗,把个张由松弄得头大如斗。
“皇上,您告知臣等您龙体有恙,不能早朝,其实,却秘密潜往镇江,直接处理官员,还大开杀戒,抄家数百,皇上,如此重大的事情,您岂能乾坤独断?”史可法花白的胡子,气得颤微微抖得厉害。一张越发瘦削的脸上,绽开了一个苦瓜像。
张由松早有准备,镇江事情,就是探底,必然遭到群臣的责问,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不是马士英。
“史爱卿,你到过镇江城吗?”
“回皇上,老臣没有!”
“那,你自然不知道镇江城官员们如何贪污腐化,草菅人命的事情了?”张由松温文尔雅地问。
史可法顿时尴尬起来,他发现,自己掉在了皇帝设下的陷阱里,如果说不知道,你是干吗的?你是内阁大臣啊,这么严重的事情都不知道?还是你同流合污不愿意揭露?是利益问题还是能力问题?如果说知道,更糟糕,那简直是说,自己包庇了贪官儿。
见史可法半天没有吭声,张由松从袖子里亮出了几张纸:“史爱卿请看!”
“皇上?”
“嘿嘿,史爱卿不必内疚啊。”张由松阴阳怪气地笑着,打趣他:“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朕于治国安民上,实在是新手,乃是爱卿的学生者辈,但是,朕的身边,耳目稍多,知道些情况。”
史可法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纸卷,一丝不苟地观看着,看完以后,双手依然捧了纸卷:“皇上,这些纸卷,可是真的?”
“朕以为不假,怎么,爱卿以为,朕受人蒙蔽了吗?”张由松虽然笑着,却笑得很是勉强,这就给了史可法相当的压力。
这些纸卷,讲的是镇江知府的一些恶劣形迹,有贪污受贿的,有强抢民女的,有勾结黑恶势力残害不附官员的,最引人注目的一条是,牛知府和清军勾结,保证在清军渡江时给予帮助,条件是,他能保持原官儿。
“怪不得呢。”史可法决定妥协,因为,他没有料到,皇帝手里有这么厉害的法宝,既然牛知府和清军有勾结,卖国求荣的贼子,谁还能向他一个立场?
虽然史可法对这情报的真实性不多肯定,却也知道,皇帝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傻呼呼的落魄小福王了,手里的锦衣卫队,消息相当灵通。皇帝关心皇权,也是关心大明朝啊,为了大明朝,就是真的委屈了那个镇江知府,一干附庸官员,也是该的!
史可法走了,马士英就来了:“皇上,臣听说皇上这几天东下镇江,不知道事情真假啊?”
马士英笑得极为可爱,肥嘟嘟的脸上,挤出了一些标准的核桃仁儿。丝毫没有一点儿兴师问罪的意思,反而有种天真烂漫的小八卦。
“你听谁说啊?”
“满大街的百姓都说啊,臣开始还不信,将乱掺此言的仆人训斥了一顿,道,胡说,皇上跟我等内阁大臣讲了,他老人家龙体有恙,正在大内休养,哪里能到镇江?”马士英将双拳一抱,鞠躬道:“微臣有罪!”
“罪?何罪之有啊?”张由松警惕道。
“皇上,臣的仆人乱传皇上的行踪,臣不能制止,虽然强迫他不说,也不能遏制其他人不说,所以,当臣在城中散步走动之时,听得满大街人都说此事,却无能为力,不仅深以为忧虑,且愧疚万分!”
妈地,王九蛋的上一楼哥哥!
张由松暗暗咒骂,这可恶的马士英,狡猾狡猾的,明明是来跟朕较劲儿来的灰太狼,却故意装成了芳心暗许的花姑娘!
“嘿嘿嘿。”张由松轻轻呡了一口凉茶,感慨着大明朝的凉茶也相当专业,然后,将马士英晾到了那儿。
“皇上?”马士英等待了许久,终于急了。皇帝这是明显在耍弄他呀。想想几个月前,自己意气风发地带着五万大军将他揪到南京来做了一个傀儡皇帝,他在自己面前如何毕恭毕敬恨不能叫爹!
“哦,马爱卿,朕觉得啊,谣言止于智者,所以,那些街头巷尾的百姓议论,不过是庸俗者流,朕以为,马爱卿这样的智勇双全者,是不会搀杂进这样的是非旋涡里的!”
“可是……”马士英堵得慌啊,还没有怎么将皇帝,反被他将了一军。
“好了好了,马爱卿,您到底要说什么呢?”
“皇上,您到底去过镇江没有?据说,那里的知府等数百官吏被抓被打,数十人被杀,皇上和御林军出动,冯可宗等督帅也在,抄家数百,灭门数百,惊天动地啊。”马士英摇晃着脑袋,表示难以置信。
“唉,朕只能对你承认吧!”张由松站起来,神情很是愤怒,将对付史可法的一套又拿了出来,然后,责问马士英,这么严重的贪污受贿官员群体,这么可怕的勾结满清贼虏的事件,内阁大臣为什么都不知道?
“那,皇上,万一这消息不确实呢?皇上三天之内,连断数十案件,可否保证都能详尽曲折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