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狂风暴雨停息,下午的时候,找了个机会,张由松带着化装成太监模样的张贵妃,领着二十几名御林军和净军,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宫廷,骑马赶赴张家,张家也是南京城的一个大户,勋旧官员之家,安城伯张国才,雨后清新天气,格外晴朗,张由松换作商人打扮,而到了宫外,张贵妃迅速地更改了装扮,变成了一个娇媚异常的少女,不,应该是少妇了。
“黄大哥!你真好!”张丽华由衷地赞美道。
“嘿嘿,我好你也好!”
二十几名骑兵,在街道上,绝对是亮丽的风景,大明再差,御林军的装备还是有的,只是他们修改了装束,好象普通的士兵。若无其事地跟随着皇帝,自然,还有十数名净军士兵,打扮成便衣,潜伏在周围,扮作行人,暗暗地前导。
温顺的枣红大马,还是将张由松颠簸得屁股难受,只得下来,倒是娇滴滴的张贵妃,还能骑马。
久在宫中混生活,一到外面来,顿时觉得世界无限精彩,张由松将马交给随从,又要了张贵妃下来,两人紧紧伴随着往前走。
“黄大哥,前面就是长街啊。”
行人很多,张贵妃很是欢快,尤其是这种和皇帝一起私出皇宫的方式,更为刺激,小姑娘时期起,她就困在红楼之上,哪里有游行繁华街道的乐趣?
南京确实繁华,虽然搂阁不多,城市的建筑很低矮,还是吞吐出许多的门面,店铺,最多的是茶楼,酒家,也有贩卖各种物资的门店。买卖都很兴旺,人们都和气,几乎看不出一个国家颠覆灭亡的影子,就是数千里外北京城里的沧桑巨变,好象也与此无关。
行色匆匆之际,忽然,对面声势浩大地敲打起了锣鼓,一队队的公差喧嚷着从前面列队旗快步走了过来,手里举着大牌,水火大棍,吓得行人纷纷让开。
“哪一个官员经过吧?好大的气魄!”张由松心说。
秘密便衣赶紧拉了拉张由松,躲避到了一边,接着,就混杂在众多的行人中间看热闹。
“呀,这谁啊,这么大的排场?”
“嘿,谁知道,”
“不过,据我想,应该是南安伯派遣的使者到了京城吧?”
“南安伯?就是福建省的那个海盗头子?”、
“去,你想死啊,人家还是海盗?人家是南安伯,堂堂正正的大明高官儿,你是不是眼谗嫉妒了?”
“哎,这世道啊,官匪一家!”
四十余名官差在前面清道,随即是百十名骑兵,再然后,才是数顶官轿,绿呢大轿每个由八人抬着,威武风光,令人羡慕,街道两侧的人一个个都看呆了。
突然,一个孩子跟前的一条小狗向着道路中间扑去,疯狂地撕咬住一个官差,直接将那官差的腿咬住,官差措手不及,惊呼起来。
“妈地!你真是疯狗!”周围的官差,却因为严格的队形纪律,不能回身拯救,那官差惊慌之下,急忙将叫来踢,又将手里举的牌子朝着恶狗乱砸。狗被砸了几下,才惶惶地狂叫着,脱离了官差,向着孩子的身边逃去。
事出意外,所有的街道行人都被惊了,大家纷纷朝着这儿窥探,想看个究竟。
小孩子也傻眼儿了,赶紧上前,笼住小狗:“小花,谁叫你乱跑的?你疯了吗?”
孩子的身边,有一个半大的姑娘,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却有着一股清秀的气息,怀里挎着篮子,篮子里放着要浆洗的衣服等物,见自己家的狗伤了人,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推这男孩儿:“弟弟,快走,快走!”
官差的队伍停止了,三顶绿色大轿也停了下来,数十名官差拔出军刀,紧张地包围在大轿的周围,那受伤的官差,则坐在地上,双手捂住流血的伤腿惨叫:“啊呀。啊呀!好痛!”
张由松就在不远处,见出了事故,赶紧往前面去,作为政府公务员,他曾经参与公安系统综合治理办公室的人,到城市的郊区打过野狗,将绝大多数的流浪野狗都逮捕归案,集中豢养,其中部分的疯狗,则集中起来击毙掩埋,或者焚烧,所以,他对狗的健康状态,有一定了解。
他发现,尽管那孩子是狗的主人,竭力用手护住自己的小狗,想要逃脱,那狗的模样,神态,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特征,没错,眼神狂乱,步态非常,舌头颜色也有变化,绝对是一条疯狗。
“喂,孩子,赶紧把那狗放了。快,那是疯狗啊!”张由松大喊一声冲过去。
“不,这是我家的小花,不疯的,是好狗!”孩子牢牢地护住那狗,生怕谁抢了去。
张由松急了,疯狗就是狂犬,带有危险病毒的,一旦发作咬人,绝对没治。
“快,谁家的孩子?还不把狗打了?”
正说着,官差队伍里走出了三个人,携带着腰刀,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将那孩子揪住:“小鳖孙子,你找死啊?”
“它不是故意的,不是,”孩子惊恐不安地将狗揽到了怀里,可怜巴巴地哀求着:“放过它吧,大爷!”
“混蛋,”正说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