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个头!”张由松愤怒作色:“你想得美,朕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你们却又不知道,这瘟疫是什么时候发,怎样发才是!”
马士英陪着笑脸儿:“皇上,您说说清楚啊,微臣等尽皆愚昧!”
张由松趁机炫耀了一把,“告诉你们,别以为朕这四十多来,吃白米白面就在混日子,朕在洛阳府中的时候,就开始了历学天算研究,更精通医理阴阳!”恰如其分地抬高了自己一把,又道:“靼虏军不会传染上瘟疫!绝对不会!”
“啊?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鼠瘟疫的根本,是一种看不见的小病毒,在空气中传播,飞散,更多的时候,却是寄生在条蚤的身上,跳蚤呢,一般以老鼠为多,所以,以跳蚤为源的百日咳,虽然厉害,却惧怕一样东西!”
“什么?”
“马!”
“马?”
“对,跳蚤最讨厌马身上的那种尿躁味道儿,所以,凡是养马的地方,都不会传染瘟疫,靼虏军以骑兵为主,养马众多,所以,是跳蚤所忌惮,当然不会传染,”
“啊?这样啊!”
听完了皇帝的演讲,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默想之中,想不到未来的局势,会这样复杂,远远地超越了大家的想象,要不是皇帝英明……
“皇上,您怎么知道旧京中大传瘟疫啊?”王铎问。
“王大人,你自己闭目塞听,难道要别人都和你一样?”张由松似乎有印象,这家伙后来是投降了清军的,有些鄙视。
“哦。”
“再补充一句,李自成闯军的精锐,全部得了瘟疫,因为是百日咳,可能有的持续百日才死,所以,他现在虽然撤退往山西陕西,其实,那些兵将也活不了多久,当然,天气已经转热,瘟疫是春天才大发的,气候问题,现在,凡是没有得病的闯贼军,都不会再得,但是,凡是得的,已经无药可救,因此,闯贼军不堪为靼虏敌手,旦夕可下,所以,我大明朝廷,当不得不为满清靼虏之敌了!那种所谓的借虏灭贼的想法,过于幼稚可笑!”
张由松今天,绝对是逆天了,他的话,已经深深地震动了许多人,于是,他向秦清要了一杯茶,款款地喝了起来,等待着众臣的议论。
“那,皇上以为如何回复满清国书?”史可法问。毕竟,这国书名义上是给他的。
张由松反问,“你说呢?”
“臣愚昧,不知如何!”史可法尴尬地说。
张由松再一次确认,这个史可法啊,是个倔强有信仰但是缺乏实干权谋才能的人:“马大人,你以为呢?”
马士英也有些尴尬,今天,皇帝的威风太大了,他都无法适应了:“皇上,是不是立刻对满清开战?”
“说得好!立刻开战!但是,诸位爱卿详议!”
“啊?”朝堂里,顿时炸了窝儿。众臣议论纷纷,虽然不敢大声说话,却争论得很是激烈。
张由松现在,根据秦清等人的介绍,已经明白,这朝臣都是些什么人,有东阁学士,有六部尚书侍郎,有监察御史,有勋臣后代,有南京附近的高级地方官员,很是庞杂。
“皇上,臣等以为,不可开战啊,”几乎四个阁臣一致认为,应该麻痹靼虏,阳为友好,实际训练兵马,积蓄力量。还讲了不可战的六条理由。
张由松也知道不可战,要真是和满清铁骑兵打仗起来,以南明这些仓促纠集起来的残兵败将,那还不是找死?可是,他笑着站了起来:“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皇上请讲!”
史可法马士英等人,一个个牛叉的历史大人物,都规矩地仰望星空,等着一个前小公务员剖析。张由松自然充满了成就感:“我朝廷迟早要和靼虏一战,今日若是卑词言好,虽然可避免急战,但是,早就堕落了我朝廷的声望,更失去了军心民意,让我朝军民,以为靼虏善良可期,麻痹大意,没有了斗志,是取死之道!所谓坐收渔利的策略,根本无效,反而弄巧成拙,贼虏三方,强弱立判,我朝廷中人,难道连这一点儿策略决心都无法判定吗?”
“皇上,您的意思?”今天,皇帝已经把所有的大臣都弄迷惑了。
“朕以为,我朝立刻回书,就以朕的名义,严词驳斥靼虏,并且,要其即刻退出幽燕之地!否则,我大明百万大军,将联合闯献,东西对进,直扑旧京!”
“啊?”所有的朝臣,都被这惊天动地的答案惊呆了,要说和满清对峙,公开反击,也说得过去,怎么还要和闯献联合啊?
“皇上,您的意思,我朝要和闯献联合?以贼灭虏?”
“然!”
“可是,皇上,这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史可法立刻大哭了起来,“皇上,那闯献之贼,实乃是大明祸害首恶,攻陷旧京,逼先皇帝大行,更早破洛阳,害老福王性命……”
“是啊,皇上,您怎么,哎,皇上啊,我大明与闯献诸贼不共戴天!”马士英说。
史马二人,就是南京朝廷的两根台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