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可能就会更全力以赴,没准儿能拿到更好更绝佳的成绩。
收拾了下,苏桐目送自家父亲‘奔赴战场’。虽然中进士是肯定的,但进士和同进士,却是天差地别,有句话说的话,同进士堪比如夫人,怎么也不敢与进士相提并论。大宋朝历代宰相,就没有一个是同进士出身的。
苏文成出了门,反而没有在家的时候那么多心思,尤其是到了东华门的门口,拿着考牌,和左近的贡士们闲聊几句,他在本届考生中还算是小有名望,不只是国子监和其他几个相熟的同窗,便是好多他不认识的,外地的考生,都认识他这个春试第一名的泰州苏文成,免不了要上前结交一二。
如今能呆在这里的,基本上板上钉钉,都是未来的朝廷命官,将来同殿为臣,他们就是同年,官场上同年可是很近的关系,一说是同年,自然会彼此照应一二。
所以,在这儿绝不会有二百五随随便便表露什么清高傲气,别管家境好的,有靠山的,还是寒门出身,没什么靠山,都一样笑得春风满面,对人十分客气。
等礼部的官员核查过身份,钟声响起,贡士们便依次进入宫门,一进宫门,贡士们便都免不了有些紧张,四处乱看的很少,都受过礼仪培训,该怎么做全心里有数。
一遍开考礼仪走完,考试便开始。
苏文成始终没敢抬头,隔着老远,也看不清楚官家的容貌,只隐约觉得声音很温和,也很年轻,并无太重的威严……只不过模模糊糊地觉得官家好像看了他几眼,不过苏文成只觉得自己是太紧张,感觉出了错,这殿上一大堆考生,官家哪有力气一一关注?
深吸了口气,苏文成低下头认认真真地答题。
他数十年苦读,屡次科考,为了科举,甚至耽误了原配发妻的青春,害得她一个人支撑家业,最终累死,是,他总觉得自己的妻子是为了他而累死的,一直心怀愧疚,从那之后,他甚至觉得自己对科举有了一丝丝的执念,幸好还有一双好儿女,且心性坚定,不至于成魔,心思还是清明,否则,中进士对他来说,恐怕不是喜事,而是祸事了。
苏文成挥挥洒洒地答题,觉得答得还算顺利,不多时,忽然眼前出现了一道阴影,他没抬头,手甚至不曾颤抖一下,心里却不由苦笑——官家这是溜达什么?若非他心理素质够好,指不定刚才那一下就污了考卷!
幸亏此时他也快答完了,到没受多大的影响。
但周围的考生的心神,却不免有些震荡,毕竟是官家驾临,又有多少人能以平常心待之。
官家可能只是觉得考试的时间太长,他在御座上呆着,坐了这么久,端着架子,也不好有太多小动作,以免丢了皇家的颜面,觉得烦闷,所以才下来溜达溜达,四下转转,心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可这一群考生,却让他的举动给惹得心烦意乱起来。
苏文成深吸了口气,继续写下去,却忍不住暗自嘀咕——怎么官家就不动了?赶紧走吧,别在自己身边戳着。
他不敢抬头,当然看不见年轻的小皇帝赵祯一边看他的文章,一边儿忍不住点头,目中略带出几分欣赏。
四周的几个考官全把官家的神色看在眼里,互相使了个眼色,都暗自叹息,看来,这个考生是入了官家的眼,大约前三名里,他能占据一位,只是,一会儿大家阅卷时却要小心,万一评出来呈给官家御览的前十名里没有他,官家恐怕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