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书院的学生们都被发动去帮忙,募捐和做义工。讀蕶蕶尐說網
这些事都是做惯了的,苏桐以前在青州的时候,几乎是把组织学生们参与社会实践当成一门正经的功课,如今处理起来一样有条不紊,随便抓出个七八岁的学生,基本上就能独立去募捐,还能认认真真地计算和书写。
开封府那边调拨的救济款发下来,那些管理钱粮的文书小吏,还比不上学校的学生效率高,弄得苏文成都想直接像割韭菜一般,把自家闺女的人全给一窝端。
两父女偶尔也为这事起一点儿小争执,每到这时候,苏桐总是笑言:“等下一次科举取士,我那帮学生里要是有哪些落选的,就让你带走,给他们找口饭吃,在此之前,想去您那儿的已经去了,剩下的心气都高,爹爹可别乱打主意。”
的确如此,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不想继续求学,没有读正经书籍的天分的,一般都就近找了工作。
他们不愁没活儿干,去衙门做幕僚,小吏是好差事,不合适的话,也能留校,或者去明月坊,陈墨的作坊,甚至其他的商社之类当账房,反正有一身的本事,去哪里都饿不死自己,寻常百姓,没有读书的追求,有一技之长,能够吃饱喝足,赚取银钱娶妻生子,已经是很不错的事。
因为学校里学生们的分歧比较大,苏桐来京城的时候,就和其他人商量过,做了个调整,让那些资质不算好,没有考科举,将来为官的想法,也不怎么擅长研究工作,对理科那些理论知识完全不感兴趣的学生,单独分出,和苏家大部分的丫鬟,小斯并在一处,单独开课,就算职业培训班,学个两年就毕业出门。
这些学生其实在校赚钱的机会比剩下的那些学生还要多,一开始苏桐还担心,一下子会把好些有天分的读书种子也吸引过去,结果到还不错,除非万不得已,家里条件太差,否则学生们还是很乐意多读几年书。
苏桐怀疑,除了富贵人家的女孩子,来此为了更好的嫁人,还有些有考科举的野心之外,更多的大概是因为他们学校的环境太好,条件也好,算是生活中难得的轻松惬意的时光,大家都很珍惜,轻易不愿意放弃。
那些分出去的学生,知道内情的提起来都称别院学生,到不是什么贬低的语气,就是个代称罢了。
别院的和本院的学生,如今因为课业繁重,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也就是碰上现在这类,整个学校都要出动的‘社会实践’,才能整日呆在一处做相同的事情。
就为此,苏桐自然也跟着去了。
她带着一群学生,男男女女,还有老师们一块儿组织一部分受了雪灾,房子被压塌的灾民,前往朝廷指定的地方,也帮着分发粮食和被褥炭火,一行人忙得热热闹闹,然后,就来了一个骑着马,身上只穿紧身的单衣,脸上冻得通红的小哥,站在苏桐面前支支吾吾半天,捂着脸不说话。
苏桐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他赶路时忘了穿厚衣裳,冻到了,这小哥生得实在是漂亮,年纪又小,可怜巴巴的,她干脆就让人去找陈墨要了一件斗篷,递了过去。
那小哥低下头,抱着斗篷,调转马头飞快地跑走。
苏桐忍不住笑。
阿夏还调侃:“瞧这少年郎腼腆的,真该让你表哥和人家学一学,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矜持的儿郎?”
苏桐点头,一本正经地道:“这小郎的确不错,咱们学校这些女孩子们,好几个都到了年纪,让她们挑夫婿的时候眼睛放亮,就选这类。”
一群人浩浩汤汤,转头就把这小插曲给抛在脑后,结果,他们一道忙碌,几乎每转移一个地方,都要碰上这小郎君一次。
人家也不捣乱,就是远远地吊着他们,苏桐一停下,还派人送来各种点心,吃食,热帕子。
苏桐一开始以为是为了那件斗篷表示感谢,也没多推辞,就给学生们分了,后来见那小郎君越发来劲,十分的殷勤,又以为是自家学生里哪一个女孩子让人盯上,顿时吓了一跳,如今她的这些女孩子,家在京城的没几个,大部分都是在青州,要是莫名其妙地在京城被男人哄了去,她可没法跟女孩子家里交代。
阿夏也紧张起来,两个人反反复复地问了几次,谁都说自己不认识对方,还是苏桐一拍额头,猛然想起——这不是她在梅园见到的紫衣少年?
这小子打扮大变样,又低着头,再加上男女有别,苏桐始终没有仔细看,一时间居然没认出来。
观察了一阵,苏桐恍然,和阿夏面面相觑。
阿夏好半天才道:“不会像我像的那样……吧。”
苏桐:“…………”
现在又不是二十一世纪,一个少年郎向一个良家的女孩子献殷勤,献到如此地步,那肯定是看上了。
“他才多大?”苏桐哭笑不得,赶紧让阿珍过去,谢谢人家,也告诉那位,她自己带了吃食,一件斗篷而已,不必言谢,其实这就是很委婉的拒绝,如果是自己自作多情,这样的话也并不过分。
那少年听了之后,果然走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