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什么曲折复杂的故事,就是一个男人求而不得,一时冲动杀了人,阿桐有没有觉得很失望?”
陈墨笑眯眯地道。讀蕶蕶尐說網
苏桐呲牙,却不得不承认陈先生说的还真是很对。
周文瑞逃跑了一年多,转头就自首,她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多多少少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儿失望。
苏文成到高兴了,他早就觉得官家扔下来的活儿一点儿不靠谱,早结束早好,而且没寇瑊和他媳妇,老娘的事儿,身为同僚也不免松了口气,若是一不小心真把寇瑊牵连进去,实在不妥当。
而且,寇瑊的身体状况极其糟糕。
苏文成还特地奏请官家派了好几个御医来看,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结果几个御医会诊,最后也和苏桐是一样的说法。
在寇瑊面前什么都没说,就是偶感风寒,好生调养,回头就和寇瑊家其他人说了,让他好吃好喝,好生养着,如果养的好,用上好的滋补汤药,说不定还有一年半载的寿数,如果不小心调养,那就不好说了。
苏桐耸耸肩,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会儿失望到没什么,就是我这耳朵一连两日遭到高音摧残,几乎要耳聋。”
这个结果,寇瑊的祖母王氏和他的妻子郭氏自然不会说什么,寇瑊也无话可说,早就预料到了,阿奴却死活不肯相信,日日跑到衙门去闹,苏桐这几日也好不容易让她爹爹答应了,在衙门里看那些不算保密的资料,连带着跟着倒霉。
伏在石桌上,苏桐叹了口气道:“阿奴绝对没有说谎,她说周文瑞待梅小姐极好,很喜欢她,可是周文瑞为人方正,极有操守,根本不可能和梅小姐私奔,反而前些年有好几次,阿奴鼓动娘亲和周文瑞走,她娘亲都松动了,周文瑞却死活不肯,最后也不能成行,她这话,真不像是假的。”
“再说,周文瑞只说是他用琴砸死了梅小姐,再问下没下毒,下的什么毒,他却一言不发,既不说是他下的,也不说不是,这里面岂不很古怪?”
陈墨无语,伸手拍了拍苏桐的头,笑道:“你要是好奇,我就让付叶接着查,总能查出蛛丝马迹的。”
等着付叶查,也未免太无趣了,再说,还不知会等多久,那位主儿显然比苏文成要忙的多。
其实,连猜带蒙,加上从付叶和高真人得到的各种消息,苏姑娘已经差不多知道这件案子的蹊跷之处,虽然具体细节还不清楚,可至少比她爹爹知道的要多一点儿。
至少她看的小说够多,想象力比苏文成丰富。
高真人他老人家可一点儿都不比付叶这位皇家密探的本事差,而且东川那边儿的事儿,他比别人更了解几分,谁让人家的师傅曾经云游各地,在东川呆了好些年。
而且,苏桐精通心理学,套话的本事也并非别人能比,她又舍得花银子。
“我前些日子去翻阅了开封府的陈年旧案,你知道,有些事儿像付叶这样的人可能查不到,但一些积年老吏,总会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尤其是在衙门里呆了一辈子的那些人,就是知府,知州这类大官不知道的消息,他们也知道,这就叫瞒上不瞒下。
“寇瑊当年犯下的大错,是因着他当梓州路转运使的时候,杀了生白族三十多人,一家子只剩下一个女孩儿,那一家子人都姓蒙。”
“我猜,梅小姐就是生白族的遗孤。”
陈墨挑眉:“难道梅小姐想找寇瑊复仇,这才和他在一起?”
“也许。”苏桐叹息,“也许梅小姐和寇瑊相爱了,也许还有些别的原因,她没杀了寇瑊,最近寇瑊的身体出了问题,没多少日子好活,梅小姐之死,可能是自杀,也可能是因为她杀不了仇人,被生白族的另外一人杀死了,这个人可能是周文瑞,也可能是别人。”
陈墨顿时失笑,闹了半天,苏桐也是猜测的。
“有了这么多消息,想从周文瑞嘴里套话,再简单不过。”她觉得就是高真人在,也能很顺利地撬开周文瑞那张嘴。
苏姑娘想了想,干脆直接去见周文瑞这个正主儿。
像他这样投案自首的,一般要等到秋后,才会问斩,还有很长一段儿时间,根本用不着着急。
他暂时就关在开封府的大牢里,开封府的牢房实在算不上干净,苏文成听说自家女儿要去看,而且还说什么是去参观学习,登时黑了脸,奈何他疼爱闺女,见宝贝女儿整日琢磨,还是领着她去了。
监牢并不是特别糟糕。
苏桐先趁机转了几圈,那些刑具什么的就不看了,监牢的环境还好,也不像想象中那般一点儿阳光不见,地上打扫的很干净,铺着厚实的稻草,哪怕是死牢,也并不阴暗,到比青州的大牢还要清爽些。
“怪不得爹爹你当初到青州之后,整顿了大牢,人家也没说什么。”
苏文成眉头紧皱,哭笑不得:“这种隐晦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别呆太长时间,赶紧的,去见见周文瑞就走吧。”
苏桐颔首,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