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好半晌,略有些迟疑,叹道:“小娘子,我总觉得咱们这些学生和我以前见过的读书人大为不同。讀蕶蕶尐說網”
她固然觉得自家的学生比外面的读书人更富有灵气,外面的读书人里一百个中可能有三五个有特别的气质,但他们学校这群小子姑娘,却被调教的个个都心思灵活,在学校并不显眼,可走在学校外,却如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瞧出不同。
苏桐失笑:“别担心,这是好事。”
时间虽然不长,但苏桐在自家这个学校上花费的心力大的惊人,不说别的,就说图书馆里的藏书,估计论珍藏善本古籍数量可能远比不上皇宫,但是里面该有的书籍绝对都有,不但读书人最喜欢读的四书五经之类甚为齐全,就是其它杂类的书,也是应有尽有。
为了这个图书馆,苏桐花了数月工夫,每天晚上入眠都在自己的那个学校里调阅典籍,白天在利用练字的机会一一誊写。
若不是未来的学校功能强大,在梦中学习颇有过目不忘的威能,恐怕苏桐还做不到这般好。
太久远的书籍她看不懂的就算了,光是那些她看得懂的,超越这个时代一千年的东西,随便透露出一星半点儿,都能让这个世上的读书人大开眼界,后世对典籍的研究已经十分深入,远不是现在的学子能比。
也幸亏现在学校里的这些学生都是年轻人,好多入学之前才开蒙不久,就是去图书馆读书,只会觉得藏书够多,不会多想,而那些请来的先生,又多是大长公主特意派来,早就叮嘱过,很是守规矩,并不把学校里的事儿外泄。
要不然,恐怕苏桐那青史留名的愿望,现在就能实现,只是恐怕,她一个小娘子名声太大,来得太突兀,她就算留名青史,将来的路也要步履维艰了,谁知道会有多少权贵之辈打她的主意。
这个世上,名气越大,本就麻烦越多,在自身的实力不足以自保的时候,若是不会藏拙,那恐怕后患无穷。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这句老话可不是随便说说。
一转眼便是春日,春天总比冬日更讨人喜欢,虽说冬日里学生们也能找到许许多多的乐趣,可天寒地冻,总躲在屋子里面早就憋闷的不行,到了春日,天气转暖,一群鲜活的小女生都换上春装。
一个漂亮姑娘长袍广袖花中端坐,已然是甚美,如今有一群娇艳欲滴的美人围在学校的园子里嘻嘻哈哈,跑跑跳跳,活力四射的模样,虽然不似闺阁中的弱质千金那般,形如弱柳扶风,却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这种时候,学校的大花园本就是属于女孩子的,那些男生们很自觉地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到是操场那边的绿茵是他们的领地。
宋朝蹴鞠盛行,苏桐也是玩足球的业余高手,来了之后组织体育活动,便免不了组织几场后世规则的蹴鞠比赛,那些只在电视里看球星们做出来的动作,也让苏桐告诉这帮学生,本不觉得他们能做的多好,没想到,这些孩子居然举一反三,玩的相当出色。
别说,他们学校这帮君子六艺学的不错,骑射都行,还会些拳脚功夫的学生们,恐怕真踢球,比之后世中国的球星只能好,不能差。
苏桐奇怪了一阵子,后来一想,这到也不算奇怪,此时蹴鞠在国内的地位,恐怕比后世还要高上许多倍。
陈墨和苏桐坐在廊下下棋。
不远处的学生们嘻嘻闹闹,苏桐一挑眉:“可是觉得他们太过吵闹?”她看陈墨好似有点儿心不在焉。
陈墨失笑摇头:“可能我是老了,不喜欢静,到觉得热闹些才好,你也别老陪我下棋,想玩也去玩一玩,你还年轻,该多和小姑娘们在一块儿聊聊天才是。”
“不就是赢了你两局,干嘛赶我走,可别是输不起?”苏桐耸了耸肩,笑道。
她下棋很一般,只能说刚入门而已,论棋艺,当然不能与陈墨相提并论,可是二人对弈,苏桐却是输赢各半。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人才看过多少棋谱,见识过多少棋局?
在苏桐那个时代,网络上什么都有,凡是喜欢下棋的都能把古今中外的名局见识一遍,而且想找对手也十分简单,有网络在,天南海北的高手都可一起下棋,这个时代下棋的固然不少,可想要随时随地都有最合适的高手喂招,那绝不可能。
苏桐在二十一世纪也下围棋,还下得不错,当年林慕设计他那样惊天地动鬼神的机器时,特意找人和机器下棋,苏桐就是一个,还曾经赢过好几盘,从那之后,她便对下棋有了点儿兴趣,虽然并不算很喜欢,却也着实有几年沉浸此道。
得益于此,哪怕苏姑娘到现在还是棋艺一般,可和陈墨下棋,总有妙招出现,弄得陈墨也时不时手忙脚乱。
他这位大大的高手,到现在也摸不清楚苏姑娘的棋艺到底如何,总觉得和这位姑娘下棋,时时有惊喜,天天有意外。
不过,苏桐这也算是欺负人,谁让现在陈墨双目失明,下棋全凭记忆,便是有书童在一边帮忙解说,到底还是有不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