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在候考院中休息,品尝茶点,心境淡然,一点都没有即将科考的紧张之感。
永青县四大才子在候考院中款款步行,风度翩翩,成为众人焦点,被反反复复的议论。不料,正在走步的四大才子,突然调转方向,朝王景这边走了过来。
王景见状,微微愣了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看来今日,又有人要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果然,那四大才子,昂首挺胸,迈着阔步,直接就走到王景的面前,稳稳停下,气势汹汹,半点都没给王景好脸色。
“啧啧,要出事了,这分明就是去报仇的。”
一时之间,不少当日见过王景教训李清光的人,都深深的望向这一幕,心中有无限的猜想。四大才子,个个都家世不凡,如今四人一同找到王景。王景财大气粗,心狠手辣,也不是好惹之辈,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精彩。
还有很多不晓得王景与李清光恩怨的人,连忙询问周围的知情人。在弄清楚了当日的风波后,他们也立刻如同先前那些人,眼尖狂热的跳动起来,死死盯着王景那边。
“好臭。。。好臭。。。”
就在这时,王景面前,永青四大才子中的一人,动了。
此人,身穿一条翠竹青衣,故意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手中握着水墨扇子,不停的摇动,仿佛当真是在扇走臭气一般。
王景眉头微微一皱,朝这四人淡淡看了一眼。
这轻轻一眼,马上就被李清光收入眸中,他面色一惊,连忙一拽那玩弄扇子之人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刘耳兄,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坐坐。”
“此处极好,何必换地方?”这个摇动扇子,被唤作刘耳的人,笑了一笑,“别怕,有我在。这个世道讲求的是王法,我就不信朗朗乾坤,青天白日,还有人敢胡作非为!”
李清光闻言,相当忌讳的看了王景一眼,脑海中又回想起当日书童被打得口吐鲜血的样子,不由一个激灵,心里发寒,直接道:“我身体不适,要去出恭,实在紧急,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李清光头都不回,一溜烟的小跑走了。
一众读书人,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李清光,未免也太怂了。
“没出息的家伙。”
望着李清光离去的背影,刘耳狠狠啐了一口,心中计较起来,原本他是要来给李清光出头的,如今李清光却不顾面子,反而先跑,当真是丢了四大才子的脸面。
现在,要是他和另外两个才子,也一走了之,不战而退,那永青四大才子的名号,恐怕以后就是笑柄了。
“既然都走到了王景的面前,为了面子,为了四大才子的名号,必须在王景身上,讨一些好处,堵住悠悠众口,最好还要能够趁机踩上王景一脚,借此立下威严。有了威严,我刘耳的名号立了起来,以后永青县中,也好办事多了。”
刘耳打定主意,要将王景作为踏石。他与另外两名才子对视一眼,互相之间,觉察出来,都是这个意思。
下一刻,刘耳扇子一招摇,满脸笑意,道:“似乎周围的臭气,越来越浓了,两位贤弟,你们有没有闻到?”
“的确,真是臭气熏天。”四大才子中,一名高个才子,附和道。
“我闻出来了,这臭气,是铜臭之气!”最后一位粉面才子,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刘耳扇子一打,接过话茬,道:“不错,就是铜臭之气。有些人,白白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之书,到头来,简直是侮辱圣贤。凭借口袋里有几个银子,就到处仗势欺人,哪有半点读书人的气质,不是铜臭是什么?这种人,根本就是有辱斯文,斯文败类!”
“读书人,要轻财重义,乃至舍身取义。这样的斯文败类,真不知道,他是凭何脸面,端坐在候考院中。若我是他,定找个地洞,以后断然不敢再踏出半步。”
“一身铜臭,斯文败类。”
这三个才子,一唱一和,兜兜转转好大一个圈子,终于是将王景以三万两银子教训李清光的事迹,通过一番添油加醋,一番读书人的道德约束,再泼上一顿脏水,表达了出来。
结果是,王景一句话还未说出,就直接被打成了“斯文败类”,不得翻身。
一众考生,都是读书人,轻而易举听出了这番话的弦外之音,顿时,纷纷将眼神望向王景,想看王景作何反应。
“儒以文乱法!读书人,有了文化,学会了道理,通读了经义,然后再将脏水与诗书,礼义,道理等相结合,泼在别人身上,就让人百口莫辩,受尽一世屈辱,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怪不得笔锋锐利,堪比刀剑,杀人无形。只可惜,我是一个练武人。读书人的那一套,对我不管用。”
王景冷笑连连,站起身子,脱口而出道:“说够了么?我就是仗势欺人,如何?我就是财大气粗,如何?我就是能够用钱财,用银子,把你们活生生的压死,把你们踩在脚下,你们又能如何?一群文人,又酸又穷,狗屁不通,除了会用一张臭嘴污蔑别人,你们又能干什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