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哪里敢接这烫手山芋,这可不是十来万银子能够摆平的事情,这要应承下来,就算他将老八和老十拖下水,也筹集不到那么多银子,他忙开口道:“皇上,臣这点子能耐,岂能称得上长袖善舞?短时间内筹建如此多作坊,臣既无人亦无银子,着实有些发怵全文阅读。”
贞武微笑道:“人才好说,不拘一格招揽便是,作坊皆是由小到大,逐步发展的,朕不过是打着军工需要,将旗人吸入作坊而已,钟表玻璃,宫里原来就有些工匠,再加上传教士,完全可以先将架子撑起来,朕另外去信,着海军在欧洲再物色招揽一些工匠过来,其他作坊,京师江南多的是人才,根本不虑担心招揽不到人才。
至于银子,有数十万两足够你前期的用度了,明年,朕再给你逐步划拨银两,此事事关旗民生计,事关军工生产,朕岂会一毛不拔?”
听的贞武如此说,胤禟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却不料贞武话头一转,道:“成衣加工,军装被服制作,能否全部招收女工?”
招收女工进作坊?胤禟听的不由一愣,让旗人进作坊也就罢了,招收女工进作坊,那成何体统?又不是缺乏劳力,他不由迟疑的道:“皇上是想让八旗女子进作坊?”
贞武微微颌首道:“不错,制作被服军装以及成衣等,女人天生优于男人,八旗女子善女红者众,不加以利用,实是极大浪费。”
这道理谁不知道,问题是哪有让女子扎堆在作坊务工的道理,略一沉吟,胤禟才道:“皇上,若是要善加利用八旗女子的手艺,大可将军装被服分包给各家,公开招纳女子入作坊务工。实是有些骇人听闻。”
“九哥是见闻不博。”贞武不以为意的道:“在江南,养蚕缫丝、纺纱织布、采茶、编织等行当,皆由妇女承担,即便是田间劳作中,亦不乏女人身影。有些地方甚至出现,生女长大不嫁,愚氓欲留女力作之情形,皆是因为男女习劳之故。
我八旗女子本就不崇尚娇媚柔弱。大街小巷里抛头露面者亦为数不少,何以就不能进作坊?分包各家,繁琐不堪,质量亦难以保证,更不利于分工协作,制作速度亦难以大幅提高,如今海军禁卫新军扩军太快,军装被服皆难以及时跟上。”
胤禟也知道贞武说的是实情,如今的被服军装确实跟不上,海军禁卫新军这两年每年皆是以七八万的速度在增长。一年十多万套军装就已经压的军工作坊喘不过气来,不过。招收女人进作坊务工,这事实是兹事体大,一个不好就是千夫所,举国哗然。
当然没人会去骂贞武这个始作俑者,背黑锅的只能是他这个总揽作坊事务的饶郡王,微微思忖,他才欠身道:“皇上。大清等级森严,礼仪周全,言行举止皆须遵循各种规矩。女子亦不例外,平日里抛头露面之女子皆是平民乡野人家女子,不能一概而论,恳祈皇上三思。”
贞武却不想轻易放弃,将女人从礼教和家庭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能够节省不少的劳力,如今他大力扩军,四面征战,移民垦荒,要的是人手,再则,这也是大势所趋,眼下军装被服赶制不及,可谓是最好的借口。
微微沉吟,他才道:“招收女人进作坊,自然是招收八旗平民,又或是民人贫苦小民或小商小贩人家女子,难不成还能去招收贵族、官宦、绅衿家女子?她们也看不上这点工钱银不是?”
见贞武态度不是很坚决,胤禟大着胆子道:“皇上,即便是招收平民女子入作坊,亦是有伤风化,有骇视听,容易招惹非议,如今旗人又要大规模入军工作坊,臣实担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恳祈皇上慎虑。”
确实不可操之过急,贞武微微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便将被服军装分包给八旗人家,不论身份地位,悉数摊派任务,军官之被服军装包给皇族宗亲、王公勋贵之家,士兵之被服军装则分包给平民,不论旗人、民人,愿意的皆可申请分包,加工的工钱银张榜通告,以防备有人上下其手侵吞,从而影响被服军装质量。”
见贞武搁开了手,胤禟不由长松一口气,忙躬身道:“臣遵旨。”
大清皇家海军征伐欧洲大捷,一举击溃葡英联合舰队,击沉二十艘,缴获二十余艘大型战舰,欧洲商贸开通,征伐非洲之海军不日即将启程,并将绕道欧洲的消息很快就在京报上刊载了出来。
京师立刻一片沸腾,整个内城一片欢腾,家中有子弟在海军的无不欢欣鼓舞,纷纷燃放鞭炮以庆贺,外城一众商铺店面亦跟着放鞭炮庆贺,大街小巷,人人皆是喜气洋洋,笑容满面,虽然欧洲很远,虽然欧洲商贸与大多数平民百姓无关,但海军每一次胜利,都会给大清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更难得的是,大清皇家海军自创建以来,无一败绩,如今远征欧美亦是连战皆捷,这让所有的官绅士民陶醉在泱泱天朝的自大自豪之中,这不独是满洲八旗的胜利,也是汉人的胜利,谁都知道,大清皇家海军中大多数都是汉人。
京师内外城的大小茶楼会馆这几日生意本就火爆,今日更是火爆的出奇,家家皆是座无虚席,大堂里比繁华街市更为热闹,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