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为首的工匠生平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大人物这样和颜悦色的向自己说话,他用自己最大的嗓门大声喊道:““是,大人,您放心,我们绝不会说出去的!”
“很好!你们都是帝国的功臣!”拔都伸出手在每一个工匠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他转过身来,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至于你,石校尉,擅自离开自己的岗位是不对的!”说到这里,拔都的脸色突然变得开朗起来:“不过下不为例,你应该把这一切都记入给我的报告里!”
“是,大人!”石怀沙也裂开嘴笑了起来,他站直了身体,向拔都行了一个军礼。
“好,现在我们可以去鹿鸣馆了!相信今天晚上不会让我太过破费吧!”
鹿鸣馆
包间里灯火通明,酒桌上珍肴满座,杯中也早已斟满了美酒。作为主人的拔都坐在首座,而石怀沙则打横作陪,其余几个工匠则四下坐开。虽然这几个工匠在来之前都换了衣服,但显然他们并不太适应现在的环境,几乎每个人都拘谨的僵坐在那里,连筷子都不敢伸手摸一下,更不要说喝酒吃菜了。
“王师傅!”拔都喊了一声为首那个工匠的名字。
“小人听候大人吩咐!”王师傅便本能的站起身来,半躬着身子面朝着拔都,一副恭谨听命的模样。
“放轻松点!本官今天请列位一来是为庆贺新式鱼雷制造成功,好好痛饮一番;二来也是为了了解一下其中的奥妙。您这般模样,叫我如何开口呢?”
“大人说的是!”王师傅小心的坐了下来,伸手拿起酒杯放到嘴边轻轻沾了一下,便当是喝过酒了,拔都见状也不好再说,不过此后众人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郎中大人,您今天下午也看到了吧,有了这玩意,我们完全可以在夜里发动突袭,一夜之间将俄国太平洋舰队全部击沉击伤在军港中,改变北方海域双方的海军实力对比。”说话间石怀沙摩拳擦掌,仿佛马上就要夜袭海参崴一般。
“且住,且住!今晚是来喝酒的,打仗的事情你就先且住吧!”拔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止住了自己这个手下的话语,开玩笑,在这几个工匠面前讨论突袭俄罗斯太平洋舰队的计划,这也太离谱了吧。
“王师傅!”拔都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方才那新式鱼雷的威力我们也都看到了,您是如何使得这玩意能够保持笔直的航向的,可否为在下解惑?”
王师傅赶忙站起身来,笑道:“当不得大人的酒,其实这办法说来倒也简单,大人您小时候可曾玩过陀螺?”
“陀螺?”拔都闻言一愣,问道:“自然是玩过的,不过这与那鱼雷有何关系?”
“大人,这鱼雷之所以无法在水中保持笔直的航向,是因为没有一个标准,水中有波浪、那鱼雷又无人在其中操纵,自然是随波逐流。而和陀螺有个好处,只要他旋转起来,其当中的纵轴便永远与横截面保持垂直。只需在鱼雷头部装一个陀螺仪,然后将尾翼根据陀螺仪的方向调整,自然鱼雷就能保持笔直的航向了!”
拔都稍一思忖王师傅的话,虽然他还不能完全明白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大概的道理还是明白了,不由得叹道:“当真是万物皆有学问,这办法说来倒也简单,但若是没有王师傅提点,只怕某家这辈子也是无法明白的。王师傅,我再敬你一杯!”
“哪里,哪里,您是有大学问的人,哪里是我们这等小伎俩能够比的!”王师傅正要谦让,却被拔都拦住了。
“什么大学问小学问的,王师傅你可知道,就凭你这一个办法,就可以让十万人少流血,抵得上上千公里的土地,数百万两银子。”
王师傅被拔都话语里连续的排比句给惊呆了,他将探询的目光转向石怀沙,期望能够从这个比较熟悉的军官那里得到印证,得到是石怀沙赞许的微笑。这个和机床和铁钳打了二十年交道的中年人有些慌乱了,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如何当得起,这如何当得起!”
“当得起,绝对当得起!”拔都大声道:“我回去后就禀明朝廷,由兵部设立一个奖项,对做出突出贡献的工匠予以奖励,每年一次,数量可能不多,但五百两肯定是有的!如何?”
“惭愧,惭愧!”听到拔都这个消息,王师傅双眼流出了感动的泪水。
俄国,圣彼得堡。
四月底的圣彼得堡已经进入了一年最美好的季节,涅瓦河上的浮冰已经完全消逝了,阳光照在深色的河水上,反射出碎金色的光,在不远处就是这条河流流入波罗的海的入海口,水鸟飞翔在水面上,不时俯冲而下,叼起一条鱼,由于正好这里正好处于俄罗斯波罗的海舰队的喀琅施洛特基地出口航线,时常可以看到被漆成深灰色的俄国军舰身影。富裕的市民们乘坐着被漆成白色的游艇在海面游玩,一副悠闲自在的景色。
“欧内尔,那位摄政王就这样和那位公主陛下结婚了?”伊万诺夫娜用折扇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但是邦吉依然可以看出对方脸上甜美的笑颜。
“是的,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