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貌基,请不用在意,谁都有气昏头的时候,罗林与我都知道你一直在忠实的为王室服务。”陈再兴笑了笑:“我很理解你的想法,王国不可能离开新军而存在,而新军需要钱,但是作为国王的仆人,枢密院的首领,你总要做一些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比如出卖自己的同胞当奴隶?”
“如果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无所谓!”陈再兴冷笑了一声:“对于顺华公司来说,无非是钱的问题,如果你觉得这让你觉得很为难的话,我可以向国内的商号提出要求,相信也能找到足够的矿工的。不过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并非是我把他们变成奴隶的,而是缅甸王国的法律。”
貌基狠狠的盯着陈再兴的眼睛,但是对方只是泰然自若的回视,目光中无喜无怒,半响之后貌基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次日,貌基便向内宫提出了辞呈,摄政长公主罗林在挽留无果之后,旋即接受了貌基的辞职,以狄奥克接任枢密院参事,即缅甸王国的首相。
狄奥克在登上枢密院参事宝座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立即下令将现有的奴隶以一人三两银子的价格全部出售给顺华公司,同时下令给予顺华公司从曼德勒到昆明铁路的勘探权,同时包括铁路两边三十公里内土地、矿产、森林的开发权。作为回报,缅甸王室获得了新成立的顺缅铁路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狄奥克这个奸贼,他竟然这么快的就投靠了那个陈再兴!”貌基猛拍了一下桌面,酒杯随着震荡的桌面跳了起来,溅出的酒水一下子浸湿了一大片桌面。
“他早就成了顺国的狗了!”桌子的对面坐着一个体格强壮的缅甸贵族,已经喝得六七分醉的他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了:“如果不是那个什么陈再兴包庇他,以他参与了伪王孟既谋杀先王的罪行,早就被大象踩死了!”说到这里,这个缅甸贵族压低声音说:“吴貌基,必须想个办法对付了这条狗,不然迟早他会把脏手伸到我们的头上!”
“你什么意思,屠散?”貌基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阴森之意,不由得一颤,酒早已醒了六七成。
“作了他!”屠散冷笑了一声:“前几天我庄子里有几个下人押送今年的租税来了,都是几代的了,对我忠心的很,我那里也有武器,找个机会火并了那家伙便是。他当年起事的时候可得罪了不少人,谁能想到是咱俩动的手?”
“荒唐!”貌基站起身来,压低了声音喝道:“你疯了吗?你应该知道狄奥克无论去哪里身边都带着几十个护卫,还有,他还是曼德勒最大的密探头子,你杀的了他吗?要是不成会惹来多大的祸事呀!你给我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屠散冷笑了一声:“貌基,正是因为他是密探头子我才要杀他,杀了这条顺国人用的最好的狗,就等于弄瞎了他们的眼睛,让别的想投靠顺国人的家伙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至于那些护卫嘛,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貌基心中也不由得一动,他心里何尝不是对狄奥克恨之入骨,只是无从下手罢了。
“你应该知道依照贵族,贵族如果要觐见两位陛下,都必须单身进入,最多带一个随从。狄奥克的护卫再多,总不能带到王宫里去吧!”
“你打算在王宫里面刺杀狄奥克?”貌基的脸色顿时变得灰白了起来。
“那我当然没那么傻!当然我的人也进不去啦!”屠散笑了笑,伸出手指在酒杯里沾了沾,就在桌面上边画边解说起来。
“你知道,为了防止守门的士兵影响冲撞了王宫里的贵人们,实际上卫兵并不是在宫门处,而是在宫门外的大门处,在两道门见有大约八百米左右的一段路,这里同时还作为停放车马、轿子的场所。狄奥克他到了大门,护卫就必须留下来,而我的人就在大门和宫门之间下手!”说到这里,屠散伸出手指头在那块空白处点了点。
“那你的人怎么带武器进去呢?”
“呵呵,那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了!”
两天后。
狄奥克坐在轿子里,在轿子的四周排列着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这些都是他在战争中收容的勇士。狄奥克心里清楚,自己一开始跟随伪王孟既,后来又杀孟既投靠顺军,想要自己性命的人着实不少,与其指望那些仇人放过自己,还不如自家小心为上。
不过从这两年的战乱中,狄奥克学会了这样一个道理,那就是缅甸这样的小国要想过得好,唯一的办法就是看准一条大腿,死死抱住,当情况发生逆转的时候,那就应该果断的跳上另外一条船,除此之外,别无他途。狄奥克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所以他能够以能够登上枢密院参事的宝座,也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坐上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并且用最迅速、最彻底、同时也是最无耻的行动来报答主子的恩情。至于枢密院里贵族们的咒骂和威胁,狄奥克纵然不是无视,也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最可怕的不是遭到同胞的仇恨,而是失去权力的庇佑。他深信这样一点——只要仇恨的怒火下面没有武力的干柴,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正当狄奥克在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