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耸了耸肩膀,他不准备和同僚继续这场争论了:“好吧,亲爱的康斯坦丁诺维奇,但原这些鞑靼人能配得上你的期望,我想很快我们就能看到他们到底是勇士还是懦夫了!”
“这点我赞同你!米哈伊尔!”谢里夫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看天边,一股黑云已经出现在天际。
此时在车林多尔济的毡帐里,却到来了一个带来不祥消息的使者。一个浑身尘土的“哈刺楚”(蒙古的平民)跪在地上,满脸大汗的大声禀告道:“普天之下最伟大的汗,就在三天前,索伦骑兵和鄂伦春骑兵已经侵入了土谢图部的领地,他们声称得到了大顺皇帝的诏令,来讨伐叛贼。这些骑兵就好像带来瘟疫的黑风暴,将一切都加以毁灭,牲畜、帐篷、草地,在他们经过的地方,哪怕连一根草都不会留下!”
“什么?”车林多尔济从宝座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满是惊惶,旋即又被愤怒所掩盖:“怎么会这样!该死的索伦匪徒,愿长生天在他们的头顶上降下瘟疫,愿他们的尸体被野狗撕咬吞噬,灵魂永远被草原上的冷风撕裂,不得安息!”
车林多尔济咒诅了几句,突然抬起头来,问道:“那他们现在离库伦还有多远,有多少兵力。还有,札萨克图汗﹑车臣汗、还有的赛音诺颜部他们有没有出兵抵抗?”车林多尔济心里明白,这次南侵,自己的土谢图部出兵最多,留在库伦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无法抵御那些索伦和鄂伦春骑兵,但是其余三部动员的部众并不多,可以动员留在部落里的丁壮抵抗敌人的入侵。
“大汗!札萨克图汗﹑车臣汗两位都只是派兵保护自己部落,并没有派兵前往库伦。至于赛音诺颜部。”那个“哈刺楚”小心的抬头看了看车林多尔济的脸色,咬牙答道:“赛音诺颜部说一天不交还他们的汗王,他们就不会出一兵一卒,我还听说他们派人去和索伦和鄂伦春骑兵谈判,应该是要置身事外!”
“够了!”车林多尔济的断喝打断了手下的话语,他脸上黝黑的皮肤痛苦的扭曲着:“这些愚蠢的叛徒,难道他们以为那些该死的汉人在消灭了土谢图部后,还会放过他们吗?汉人会像对待内蒙古的部落们一样,把喀尔喀蒙古拆的七零八落,好没有人能够反抗他们,到时候他们都会后悔莫及的。几百年来汉人一直都是这么干的,为什么你们却看不出来——”
这时车林多尔济的声音变得像草原失去幼崽的母狼一样,凄厉而又嘶哑。
“父亲,父亲!”这时从里间走出一名少女来,正是车林多尔济的爱女莎拉,她快步上前抱住父亲的膝盖:“请不要这样,要不然我——可怜的莎拉还有什么可以依靠呢?难道伟大的苍狼倒下,他的孩子还能够活下去吗?请振作起来!”
“我的莎拉,可怜的莎拉!”车林多尔济俯下身体,抱住了女儿:“我现在真的后悔举起大旗,这毁了我,也毁了你,也许我应该把你交给那个俄罗斯人,让他把你带到国外去,这才能避免接下来的可怕命运!”
“不,父亲,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莎拉抬起头来:“那些骑兵应该不多,只是他们的突然出现加大了恐惧罢了,现在是春天,那些满洲人的马也很瘦,他们无法找出那么多可以长途奔袭的骑兵来。其余几个部落的摇摆只不过是因为您现在不在库伦的缘故,只要您的大军回到库伦,一切就会变好的!”
“对,只要赶回去,一切还能挽回!”车林多尔济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又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立即就紧抓不放了,其实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他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召集所有的‘兀鲁思’和‘鄂托克’,快马加鞭,我们要赶回库伦!”
“大汗,那些步兵呢?他们可是跑不快的!”一旁的亲信愕然问道。
“还管他们作甚!”车林多尔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把所有的辎重丢下,让他们慢慢走,骑马的赶快回库伦。正好让那些逃奴替我们拖延一点时间!”在车林多尔济的心中,能够保住土谢图部本部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刚刚投奔他麾下不久的逃奴、流浪汉组成的步兵,已经成为了无用的累赘!
“是,大汗!”
车林多尔济的命令执行的很快,不过一个多时辰后,土谢图部的本部便在大小头目的指挥下,脱离了大队,加快速度向库伦行去,而他本人也在当天晚饭后,换上普通衣服离开了本队,只留下他那座装饰华丽的移动寝帐迷惑留下的人。车林多尔济心里清楚,既然土谢图部的使者已经赶到,那么索伦骑兵入侵的消息也瞒不了其余三部的人多久了,这些人本来投到自己大旗下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劫掠,自己并没有节制他们的能力,一旦他们得知消息,恐怕第一个反应就是丢下自己逃走,这个时候走得越早,就越安全,落在后面的就会成为吸引顺军追击部队注意力的诱饵。
“头儿,你看看大汗的本队,怎么好像人马少了很多呀?”老核桃疑惑的指着前方的金顶帐篷,那是车林多尔济的寝帐,在帐篷的顶部有一个用黄金制成的顶尖,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绚丽,是车林多尔济本人的重要标志。为了防止其他部落的人发现自己已经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