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重林奇两人回到豆腐作坊,跟燕三说了火老头让他们去取天外陨石的事。燕三似乎早知道会这样,一点也不惊讶,只嘱咐两人小心行事,便让两人取了方天画戟和短矛离去。
雾柳镇西边,有家药铺,三代同堂。老先生白思安一世行医,救人无数。儿子白源承继承白思安一身高超医术,这几年名声渐起,直追乃父,其家有贤妻孝女,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羡煞旁人,却少有人嫉妒。盖因白老先生医术高超,活人无数,世人皆以为上天之厚报也。
但是,今天白家药铺却是白绫高挂,白源承夫妇披麻带孝,哭天抢地。围观者尽皆以手拭泪,悲愤莫明。更有甚者,满脸紫胀,口出粗言,唾骂不止。
打这边经过的雷重林奇两人惊讶之下亦驻足围听。少倾,两人大致明白事情经过,却也不禁怒发冲冠,双手捏得格格作响。
原来,三天前的早上,白思安老先生外出采药,十岁的孙女白菲菲非要跟去玩。白思安拗不过小丫头,料想自己这次出门不远,不至于有何危险,便带上了白菲菲。不料刚出镇子不远,便遇上了黑土山下来的“风狐”贼寇。贼寇们见没钱财可抢,便抢走了刚过十岁的小菲菲,留话让带银子去黑土山赎人。老先生意欲阻拦,被一脚踢断两根肋骨重伤倒地,直至下午才被人发现背回镇里。
白源承夫妇知道事情经过后大急,救治安顿好白老先生后,白源承便带着家里所有的钱财白银二百两寻到黑土山,欲赎回女儿菲菲。在黑土山下遇到风狐贼寇后,白源承表明来意。不成想那伙贼寇收下银子后,却狮子大开口,没五百两白银不肯换,让白承源再去筹三百两,少一两都不得行。白源承久求无果,无奈下,只好返回雾柳镇四处借钱,也幸好他们一家在镇里结下善缘无数,只要开出口来,大家都多少会借出几两。直到昨天下午,东拼西凑又筹到三百两白银后,白源承顾不得天色将晚,忙不迭的赶去黑土山去赎女儿菲菲。
但是,等心力交疲的白源承奉上凑来的三百两白银后,想象中蹦蹦跳跳着脆脆地喊自己“爹爹”的小菲菲没看到,换来的却是一张席子裹起的小菲菲的尸体。贼寇们扔下一句“你钱交得太晚,你女儿饿死了”,掉头便走。白源承瞬间崩溃,失魂落魄下,最后不知如何才回到的镇里。
神情呆滞的白源承回到镇里后,惊动了不少左邻右舍。有人帮忙接过小菲菲尸体,打开席子后发现小菲菲全身赤裸,上下无数处淤青,下体更是鲜血淋漓,臃肿凌乱不堪……小菲菲根本不是饿死的,而是被那帮畜生凌辱折磨而死。可怜的小菲菲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啊,那帮天良丧尽的贼寇简直畜生不如,竟对十岁的孩子犯下如此天人共愤、令人发指的罪行,天打雷劈都不足以泯灭他们作下的罪孽!
重伤在榻上的白老先生听闻孙女噩耗,悲怒交加之下,连吐几口鲜血,撒手西去。白源承夫妇悲上加悲,媳妇李氏更是哭得晕过去好几次,闻讯而来的镇上居民个个义愤填膺,大骂贼寇。
得知事情经过的雷重林奇两人愤怒得双眼赤红。小菲菲,那是个多么可爱的小女孩!这半个多月来,燕三几次差两人来这药铺买药,两人也不止一次见过可爱的小菲菲。那是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圆圆的酒窝,会脆脆甜甜喊两人大哥哥的可爱小女孩。那灵动的双眼总是滴溜溜地看着你,充满好奇,却一点都不怕生,喜欢轻快地帮他爹爹递药给客人,然后乖巧的道声:“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祝您早日康复!”两人还曾溺爱地捏她粉嘟嘟的小脸蛋,惹得可爱的小女孩大叫“大哥哥讨厌”……想不到这么个如精灵般可爱、乖巧又略带淘气的小女孩竟会遭此毒手,那伙贼寇真该千刀万剐!
两人挤开人群,来到小菲菲尸体前,雷重颤抖着手轻轻揭开她头上的白布。本来红润粉粉的小脸一片惨白,上面还留着数道青紫,一向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与无助,仿佛在控诉这个世界的罪恶,这么久了犹自不肯闭上。这……就是那个甜甜的叫自己两人“大哥哥”的小女孩啊!
又轻轻的帮小菲菲重新盖好白布,雷重已泣不成声。林奇双目微红,清泪盈框,捏紧的双手青筋暴涨,怒意滔天。两人虽逢大变,来到这个世界,也发过誓为了生存下去必须心狠手辣。但毕竟还是性情中人,未曾真正见识过人性丑恶的一面,心中有着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即便对于作恶的山贼也从未想过赶尽杀绝。即使手段狠辣,却也未曾真正伤过人命。两人认为,是人总是多少有那么一点良知的。
但在今天,两人彻底颠覆了过去的认知。原来这个世界真有如此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滔天罪行。两人只觉得胸中一股憋闷的怒意逐渐转化成杀意,几欲透体而出。
“啊……”雷重一声悲愤的嘶吼,压着声音似乎怕吓着了安静的小菲菲,双目却已是血红。
“不杀尽那群贼寇,我便不配被你喊我一声‘大哥哥’!”林奇紧捏着双手,眼冒寒光,似承诺又似发誓地轻轻道,语气却是斩钉截铁。
……
柳西村,是位于雾柳镇西面三